翌日一早,藍忘機和魏無羨先拜别藍啟仁,随後藍忘機又和魏無羨回到靜室,在昨日新打造的佩劍上,鍍了一層自己的靈力。
魏無羨是魂體,無需禦劍就可飛行,他飄到藍忘機身旁,扯了扯藍忘機的袖子,道:“藍湛,等下咱們出發,你是想讓我站你身後?還是飄飛在你旁邊?”
魏無羨通體透明的手順着藍忘機的袖子,一點一點往下滑進袖口,捏了捏藍忘機的手指。
藍忘機回握住魏無羨的手,道:“魏嬰,即使你隐去形體,我也能感受到你的觸碰,所以,一切皆随你心。”
不得了。
這般情話,是之前的那個小古闆藍忘機能講出來的?
即使現在魏無羨正站在陽光下,不懼日光灼傷,也不懼由于臨近夏日,周圍的空氣不斷積聚起來的熱度,但魂體本是冰冷無溫度的存在,魏無羨卻頓覺臉頰溫度,開始微微發燙。
這這這......這定是心理作用!
魏無羨一手牽着藍忘機,一手捂住臉,道:“那....我就真随心所欲啦?”
藍忘機目光柔和看向魏無羨,道:“嗯。”
魏無羨嘿嘿一笑,道:“藍湛,雖然我在路上,肯定不會長時間都保持一個姿勢,我隐身之後說的話你也聽不到。但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會讓你每分每刻,都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說完魏無羨直接繞到藍忘機身後,雙手環住藍忘機的腰,又拽了拽藍忘機的抹額,笑道:“藍湛藍湛,我們走吧!”
藍忘機召出佩劍,手覆在魏無羨的手上,道:“好。”
倆人穩穩在半空中飛起,快要離開雲深不知處的山頭時,怕被外人認出,魏無羨就隐去魂形,老實地站在藍忘機身後。
他隻要一擡頭,就能看見藍忘機俊逸白皙的側臉,和藍忘機不知是從方才牽手還是講情話時,就溢滿绯色的雙耳。
魏無羨越瞧這樣的藍忘機越是歡喜,情不自禁地把臉貼上了藍忘機的後背。
藍忘機知曉魏無羨喜歡這樣逗他,但又一直擔憂魏無羨魂體上去不掉的怨氣,怕魏無羨可能魂體難受,輕聲道:“魏嬰,怨氣可又鬧起來了?”
魏無羨下意識剛想開口回答,又猛地想到如今藍忘機聽不到他說話,心中默念,現出魂形,道:“沒有呢藍湛,我就是覺得,隻要能這樣一直和你在一起,做什麼事我都特别開心!”
聽到魏無羨說話,藍忘機就知道,魏無羨解除了隐形術法。
藍忘機查看四周,隻有厚厚的雲層,以他二人中心百裡之内,并無任何人影和靈力的波動。
魏無羨心知藍忘機擔憂何事,笑道:“藍湛,你飛這麼快,附近不會有人看到的,更何況咱倆去的是岐山,如今尋常仙家的門生,有哪個膽敢獨自赴不夜天城?若是家族結伴就更不可能了,射日之征隻是快要爆發,溫家還沒倒台,若是他們被岐山溫氏的人瞧見,肯定會被溫家人找個由頭去滅族,所以你就别擔心了,嗯?”
藍忘機點點頭,道:“道理雖是如此,魏嬰,還需萬事小心。”
魏無羨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這不是看周圍沒人才現形的嘛,等快到岐山了,我就老實待在你背後,必要時候出手,你的後背我一定會護好,絕不讓那群溫狗偷襲!”
說完魏無羨心中默念隐形口訣,魂體逐漸透明至消失。
藍忘機輕摸了下魏無羨的手,盡管魏無羨是魂體,如今又在天上吹了好一會冷風,但或許是之前回魂術法殘留的緣故,魏無羨的手并沒有太過冰涼,反倒帶着一分溫熱。
藍忘機心中滿足,又小心為魏無羨輸入些許靈力,換來魏無羨的指尖在藍忘機手心裡撓起癢癢,他任由魏無羨撓了好一會兒,最後握住了魏無羨的手指,輕輕摩挲,沒有言語。
大概兩個時辰過去,藍忘機和魏無羨,終于看到了岐山不夜天城的屋頂。
藍忘機摸向魏無羨的手背,邊做安撫邊道:“魏嬰,我們已到岐山,你要冷靜。”
魏無羨勾了勾藍忘機的手指,作為回應。
不過由此魏無羨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往後魏無羨和藍忘機一起上戰場,多數時候他不會現出魂形,若魏無羨要與藍忘機交流,該用怎樣的肢體接觸比較合适?
自兩人在一起至今,藍忘機事事尊重魏無羨的意願,會問他這樣可不可以,喜不喜歡,想不想做,如果隻是他二人私下在卧房府邸那還好說,沒有旁人在,魏無羨可以無所顧忌的顯形,但...若是在外面,魏無羨不願被旁人看到呢?
他該對藍忘機作何回應?
思及此,魏無羨把目光放在了兩人勾纏的手指上。
藍忘機帶着魏無羨,落在岐山溫氏,收繳存放各世家子弟仙劍的屋外。
岐山溫氏對其餘世家子弟的态度極其輕慢,自然不可能按照各世家宗族,将他們的佩劍分别沒收存放,随便,理應也同避塵放在一處。
守門的岐山溫氏修士,見藍忘機竟不知何時突臨此地,一邊拔出佩劍,一邊大聲道:“不好了!藍忘機闖進來要搶走佩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