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招呼小厮趕緊上菜，謝淩夜拂了拂衣擺坐下，神色有些略帶得意，這樣一來沒人搭理李賢昊。

“行吧。”李賢昊也不自讨沒趣，專注吃食去了。

花椒麻雞軟爛脫骨，雞肉很容易被撕成小塊，一股花椒和辣椒混合的香味襲來，讓人頓時覺得口水直流。

撕下來的雞肉直接入口已然是強烈刺激，若是配上小厮所說的油潑辣子，更多的味道被混合到一起，卻并不突兀，讓幹柴的雞肉都變得誘人了。

初嘗辣椒，李賢昊雖然有些不适應，但很快就愛上了這個味道，額頭微微冒汗。

“貴客，嘗一嘗我們的酸梅湯。”小厮阿忠熱心推薦。

阿忠父親就是食天居以往跑堂的，聽說楚雁菱要重新振作食天居，就推薦了自家兒子過來。

算得上子承父業，阿忠跑堂也是做得風生水起。

“爽！”李賢昊從善如流一把端起猛喝一口。

謝淩夜端起茶盞淺淺喝了一口，冰冰涼涼，酸酸甜甜，很是開胃。

“小二，給我打包三隻花椒麻雞和一壺酸梅湯。”李賢昊愛吃，也愛給家裡人帶吃的。

家人好不好這口是一回事兒，他願意分享是另一回事兒。

謝淩夜想了想也要了一隻雞外加一壺酸梅湯。謝淩夜遠沒有李賢昊的兄弟姐妹多，就怕這隻椒麻雞國公府都是吃不掉的。

“小二，把你們大廚叫來。”阿忠已經見怪不怪李賢昊這副自來熟的模樣，自然知道對方是要找林瑤。

既然得了人家的好處，林瑤自當遵循諾言。

“林姑娘，花椒麻雞很是美味，酸梅湯更是别有風味。不知道林姑娘可否給謝某解惑？”謝淩夜見林瑤坐定就迫不及待地開了口。

李賢昊本就是為謝淩夜叫的人，自然什麼都沒說。

“對呀，表妹，你怎麼這麼會做吃的？也太好吃了。”很多事情，李賢昊不是沒腦子，隻是不愛過問。

但林瑤的廚藝實在是太超群，特别是作為世家貴女出身的林瑤來說，讓他也好奇起來。

“花椒大周也不是沒有。不過有些人不太喜歡這味道，那有些人自然就喜歡。恰好我就喜歡。至于辣椒，也就如花椒一樣，是一味很不錯的調味品。二者性熱，食用一定的量，有助于溫中散寒，下氣消食。”

李賢昊和謝淩夜算得上常客，特别是李賢昊，簡直是食天居的形象代言人。戶部和兵部人人皆知食天居，李賢昊居功至偉。

林瑤覺得和兩人也算得上朋友了，也就多說了些。

“我胃口确實大開了。”李賢昊想着自己接連好幾日沒吃飽，人都餓瘦了，居然委屈地要流眼淚。

謝淩夜善解人意地把盤子裡剩下的雞肉朝李賢昊的碗裡夾。

“淩夜，你對我太好了！”李賢昊這次是真掉眼淚了。

“林姑娘，謝某有個不情之請。”謝淩夜站起身來鄭重作揖。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不該說。”林瑤擺擺手，就要離開。

“且慢。”謝淩夜一把拉住林瑤，那感覺就和之前的夢境一模一樣，“林姑娘甚是風趣兒，謝某甘拜下風。”

“表妹，你也太……”李賢昊似乎開始認識到林瑤确實是個多面體，不過還是瞠目結舌。

“說吧。”林瑤笑笑坐下來。逗過了，也可以談正事兒了。

之前本着擔心暴露的心思，林瑤不願意和謝淩夜過多接觸。但從番茄種植來看，謝淩夜确實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有了謝淩夜這個擋箭牌，自己搞多少稀奇古怪的食材，應該都不會被人刁難。

不過林瑤還需要考驗謝淩夜一下，看看他是否能夠不幹涉自己，合作共赢。

“林姑娘似乎知道很多食材，有些甚至是大周都沒有食用過的。謝某想請林姑娘賜教，以後可以和謝某分享更多的植被知識。”謝淩夜沒有追問林瑤為何知道。

聰明人懂得留有餘地。

隻要能為大周發現更多的食材，讓百姓的餐桌更加豐富，謝淩夜其實不在乎林瑤多賺錢。

“好說好說。”林瑤給謝淩夜加了一分。

作為合作的報答，林瑤把知道的辣椒習性都告訴了謝淩夜，并且告知現在可以開始準備辣椒的秋種。

在細緻講解油潑辣子的時候，謝淩夜敏銳地意識到林瑤還創新地使用了香蕈作為增香料，就這樣又開啟了香蕈可以人工種植的新話題。

要不是午市結束，食天居衆人需要休息，謝淩夜根本不願意和李賢昊離開。

除卻想知道更多關于辣椒和香蕈的知識，謝淩夜似乎覺得自己心裡有些隐隐不舍，具體是對什麼不舍，那就不好說了。

……

林瑤尋了午休的間隙回了自己的小院。

“舒服。”洗漱完畢，林瑤躺在床上。

有了花椒麻雞，鹵萬物系列，油潑辣子的涼菜系列和改進版酸梅湯，林瑤覺得自己休息一兩日也無妨。

錢要賺，但是身體也是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