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啊真的假的啊?”
“他們演戲呢?”
“你等等,我做杯咖啡,我們好好叨叨。”
喻霜并不是很想聊,“你忙我挂了。”
“忙什麼!挂什麼——!我都快要進入墳墓的人,讓我樂樂怎麼了?”
“……”
喻霜:“譚女士,你說的,該不會是婚姻這座墳墓吧?”
“不然呢,我都快入土了,還不能讓我樂呵樂呵,是不是人?”譚笑反唇相譏。
“……我以為你樂呵的前提不該是建立在他人煩惱上,agree?”
電波裡傳來咖啡機高溫蒸汽的白噪音,萃取杯坐在大理石的島台上,發出哒的一聲輕響,喻霜忽道:“我也想喝咖啡了。”
譚女士機敏:“我給你點個外賣,喝哪家的?”
喻霜腦中幾個品牌輪流滑過,挑剔的味蕾讓她起身,“我也做一杯吧。”
等通話再度穩定下來,電話兩端的女人手中一人握着一杯咖啡。
冰塊在杯中發出咔哒咔哒的碰撞音,減輕了不少喻霜的無語觀感。
“就那樣,陰陽怪氣的,你問候我一句事業,我問候你一句。”
“夾槍帶棒的。”
“中間蘇書也不知道發的什麼瘋,一個勁兒逮着姜雅問,我本意是讓小孩兒蹭個飯,知道的是蹭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背景起底大調查呢,毛病。”
“回來深耕幾年,我還以為她想問我國内的藝術行業行情,找我搭個橋牽個線……結果什麼都沒說,光和賀敏謙較勁兒去了。”
“都什麼啊,吃得心累。”
“就這樣還想約我下一次,我有那麼閑麼!”
喻霜吐槽。
譚笑在耳機裡笑聲就沒歇過。
“他們兩能問候什麼啊?我還真是好奇那個場景。”
喻霜:“忘了,我也不是什麼垃圾都記腦子裡。”
“噗哈哈哈哈。”
譚笑:“不過她問姜雅這麼細幹嘛,不會覺得你和姜雅有什麼吧?”
喻霜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譚笑:“不會覺得你們關系不一般吧。”
“……”
“哎,别說,小孩兒是長得不錯哦,她看起來和蘇書還是一種氣質類型的。”
“哪有,她們一點都不像。”
“是嗎?”
喻霜懶得多說,“畫展你也要去,現在你記憶裡已經美化了蘇書,等見了面,你再看看就知道多不同了。”
“我沒說一樣啊,我就說是一類氣質。”
“并非一類。”
“……”
譚笑:“啊對對對對。”
“那賀敏謙午飯和你說了什麼?”
喻霜閉了嘴。
聞出了八卦的味兒,譚笑緊追不放,到底撬開了喻大小姐的嘴。
“他這是不放棄啊,老實說,還有點感動怎麼回事?”
“你喜歡我推薦給你。”
“……那還是算了吧,性别不對。”
喻霜笑了。
“你怎麼想的啊?”
“什麼怎麼想?”
“就是對賀敏謙啊,怎麼想的?”
“不想。”
“……”
一陣打嘴仗,杯子裡的咖啡喝空了,喻霜笑着道:“說過了,我可能不适合戀愛,真沒想法,這麼幾年不見了,他在我眼裡也沒有别的加成,順其自然吧。”
“親愛的,你知道你每次說順其自然的時候,多半要黃嗎?”
“不知道,怎麼得出的?”
“在國外的時候我觀察統計結果,你一說這話,保證沒有任何下文。”
看着杯子裡僅剩的冰塊,喻霜玩樂似的搖晃,聲音輕輕,“是麼?”
一聽心思就不在聊天上。
譚笑這下徹底聽懂了。
大叫一聲,倒在沙發上,譚笑雙眼無光:“什麼時候才能見你領人回來啊?”
“戀愛這事這麼有意思嗎?”
“你一個,我媽一個,當然沒有任何說你們不好的意思,我也知道你這幾年收心了,但一定要有人陪嗎?”
“我感覺我一個人也挺好的。”喃喃自語,聲音輕得譚笑都沒聽清。
“不是陪不陪,你……哎,我沒法和你說……這是一種親密關系……”譚笑卡了下,長長歎了口氣,“算了,一個人也挺好,别再來個蘇書就行。”
正經不過半秒,譚笑:“話說,如果是姜雅這種……”
“沒有如果。”被喻霜打斷了,口吻嚴肅,“别拿她舉例,不然我成什麼了。”
喻霜認真想了下,想不了,如果不了一點。
“你要再提我生氣了,怪侮辱人。”
沒頭沒尾,但意思譚笑懂。
喻霜為姜雅付出那麼多,精力和财力,本質上是關愛兒童,出于一種好心。
她這麼一問,好似喻霜資助的目的不純,喻霜想着犯惡心。
“我說錯話了我,說錯了好吧。”
“嗯。”
“……”
害。這天聊得,什麼亂七八糟的!
譚笑信馬由缰,“要是有姜雅這個年紀的小孩兒喜歡你……”
喻霜接道,“那去看看病吧,是戀母還是戀姐?”
“你把我說惡心到了。”
“公平!”
“……”
*
這一天在賀敏謙與蘇書間提到了姜雅,喻霜沒想到的是,這事居然還能有後續。
具體是誰先提的已經不可考,但畫展在即,前後許多朋友都來敲了她。
很多信息不經意地便在她手機裡,
等拎起來彙總一瞧,
造成了她看不懂的場面。
“前幾天在賀氏總部,給賀氏調了下系統,過後賀敏謙請她吃飯了。”
“第二天又有人說碰到蘇書和她在一起。”
喻霜看向譚笑,納罕,“什麼意思?”
譚笑随口:“他們想追她?”
“……”
說完久不見身邊人應答,譚笑轉頭,看見喻霜陷入了思考的臉。
“不是,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真這樣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