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星年換了身家居服從裡側的主卧走出來,看着郁舒開着冰箱在往裡擺。到櫃子裡拿了兩個玻璃杯,接好水了才走過去。
身子倚靠在流理台旁,把水杯遞過去給郁舒:“先喝杯水。”
郁舒接過杯子灌了一大口說:“你都不在家裡吃飯嗎?冰箱裡都沒東西。”
“很少,吃也是回老宅陪爸媽吃,一般不在這邊做。”
“喔...”
郁舒說完才發現他脫了白天的那套西裝,換了身深灰色的家居服。
棉質衣服寬松,襯的人慵懶溫暖。
郁舒不敢多看,擡頭看一會兒就低下來悶頭喝水。
“那晚上吃什麼?我先把那些解凍,洗好。”
蔣星年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鐘:“你選好想吃的放在桌上,十五分鐘後我來做。”
十五分鐘後,蔣星年從櫃子裡翻出圍裙開始料理食材,郁舒被趕去客廳看電視。
幾分鐘後,郁舒就坐不住了,忍不住往廚房裡鑽。
蔣星年正在給土豆改刀,握着冰冷鋼刀的手骨節分明,頭頂的暖光罩下來,平添幾分溫柔。
他的動作幅度不大,但舉手投足間,矜貴得體。
郁舒扒在廚房門口,看得有些癡迷。
好想一直看下去...
“杵在這幹嘛?”
還能幹嘛?看你做飯呗。
郁舒揉揉鼻子:“咳。看看你要不要幫忙?”
“就三個菜,不需要。”
郁舒還是不想走:“那我看看你是怎麼做的?偷師。”
蔣星年笑了,手裡的刀掉了個個,手柄對着郁舒:“那你也來露一手?”
“沒問題!我來個西紅柿炒蛋。”
晚飯三菜一湯,糖醋排骨,蘆筍口蘑炒蝦仁,西紅柿炒蛋,芙蓉鮮蔬湯。
郁舒的手藝是顔代玉一手調教出來的,味道自然不差。西紅柿炒出了沙,軟糯鮮香。
兩個人最後都吃的有點撐了才放下筷子。
“我來洗碗。”
菜都吃的差不多,郁舒主動起身收拾。
蔣星年沒說話,跟在她身後一起整理,郁舒擦完桌子拖完地,蔣星年已經将碗洗的差不多。
郁舒嘟囔:“不是說我來洗嗎?”
“吃多了我活動活動。”
“...好。”
一起打掃完廚房,蔣星年走到餐邊櫃旁喝水,仰起頭,喉結随着吞咽速度聳動。
郁舒盯着看的出神,等他喝完後才低下頭裝忙碌狀。
蔣星年看她渾身不自在的樣子,笑了笑:“要不看個電影?”
現在還不到八點,這麼早回房間也不現實。
郁舒點點頭。
兩個人移步客廳,大客廳裡裝的是激光投影,100寸的大幕布,配上專業音響,效果和電影院比也不遑多讓。
蔣星年把客廳燈光調暗,遙控器遞給郁舒:“挑一個吧。”
郁舒沒接:“你看什麼我就看什麼。”
蔣星年笑出聲:“怎麼還像小時候一樣。”
蔣星年點開電影分類,選擇最高分,從第一部開始問:“這個看過嗎?”
郁舒點頭。
“這個呢?”
點頭。
“這個?”
還是點頭。
蔣星年失笑:“那這一整頁有你沒看過的嗎?”
郁舒沒想到他選片子的習慣和她一樣。
所以這一整頁的電影,她都看過了。
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是蔣星年從她的眼神裡讀出了答案。
他無奈将遙控器遞給她。
郁舒最後選了一部某年的奧斯卡最佳影片。
昏黃的燈光下,兩個人安靜的占據着沙發的一角,看着屏幕。
變幻的光影在客廳裡閃動,一如郁舒現在的心情。
沙發很舒适,但郁舒卻很難受,她身體僵硬,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她很想扭頭去看蔣星年,但又擔心過分外露的眼神表達出少女的心事。
她整理好跟着電影的劇情思考,終于找到一個小小的讨論節點,扭頭看向蔣星年,正想開口。
身邊人卻已經靠着沙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