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星年陪她玩?
這感覺就不一樣了。
郁舒握着手柄,身體靠在沙發上,看起來正常。但隻要仔細看看,就能發現她故作随意的僵硬脊背,還有那不知道該怎麼擺放的拿着手柄的雙手。
和黎開誠玩的時候,她不會這麼僵硬。
黎開誠有說不完的話,遊戲隻要一打開,他就開始絮絮叨叨地和郁舒聊自己玩遊戲的心路曆程,從小時候玩的馬裡奧到最近迷上的魂類遊戲,他能從開頭說到結尾,連小時候玩遊戲太入迷差點把家裡燒了最後被自家老娘打了幾巴掌的事情都竹筒倒豆子一般講給了郁舒聽。
郁舒是一個極好的聽衆,她廢話不多,隻在适合的時候捧幾句場。偶爾覺得這個話題說太久不想聽了,她就提兩句别的,轉移下一個話題。兩個人一個說一個聽,無比和諧。
這些時候,蔣星年都是窩在沙發裡,不是拿着電腦工作,就是支着頭看他們倆打。
不參與話題,也不離開。
蔣星年和黎開誠不一樣,他隻打遊戲,不聊天。
屏幕上兩個小人各走各的,離得不遠,但也不近。
一個負責開路,另一個就隻是跟在後面,撿撿裝備。
經過黎開誠好幾天的教學,郁舒算是具備了基本的遊戲意識,不會出現操作失誤的毛病,前面通關的還算順利。
隻是感覺太安靜了...
偌大的客廳裡,隻剩兩個人啪啪按手柄的聲音。
郁舒微微側頭,看了眼蔣星年,通關了他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是不是這遊戲太簡單了?
他應該覺得很無聊吧,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郁舒思來想去,把手柄放在沙發上,看向蔣星年,小聲說:“要不,不玩了吧?”
蔣星年一臉莫名:“怎麼?不想玩了嗎?”
是你不想玩了吧,郁舒在心裡嘀咕。
郁舒随意扯了個理由:“感覺這對你來說太簡單了,很無聊吧。”
蔣星年搖頭:“不會無聊。”
他一臉認真,倒不像是會騙她的樣子。
“那...可是,你都不說話。”
蔣星年一怔,沒想到她是這麼回答,想了想才說:“我不像黎開誠那麼會說話,但我真的沒覺得無聊。”
稍後又加了句:“你...覺得有點無聊?”
後面這句話,蔣星年是看着郁舒的眼睛說的,瑩瑩的暖光下,蔣星年的睫毛打下一片陰影,陰影裡是炙熱又真誠的目光,語氣還帶着一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郁舒也被他問的一愣,不是她先問的嗎,怎麼又把問題踢給她了呢?
“我不無聊。”郁舒仔細想想還是決定說點真心話:“我就是...有點尴尬。”
蔣星年低頭沉默不語,半晌後說:“那我打電話讓黎開誠回來?”
說罷就要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
“诶诶诶?不要!”
郁舒趕緊阻止,誠哥好是好,但有他在,就不能和蔣星年獨處了......
蔣星年就這麼帶着笑意望着她,也不說話。
郁舒又把手柄拿了起來,磕磕巴巴地說:“我們...還是繼續玩吧。”
經過兩人一番莫名其妙的交流,萦繞在空氣中的尴尬突然消失。
接下來的時間裡,氣氛完全不一樣。
蔣星年偶爾會在郁舒做出不錯的的操作時誇贊一句,也會在她一直過不了關的時候直接坐在她身邊教她操作。
結實有力的胳膊貼在她的肩側,手指交疊在一起,郁舒挺直的脊背也微微松懈下來,貪婪地享受着身邊那令人心動的氣息。
那天夜裡郁舒睡得很香,一夜無夢。
*
翌日下午。
約完會的黎開誠自信歸來。
郁舒今天留在公司加了半小時班,到家時,兩個人已經坐在餐桌上面對面玩起手機。
桌子上是擺好的四菜一湯。
“你們怎麼都不吃飯?”
“等你啊。”黎開誠一扭頭,笑吟吟地看着郁舒。
郁舒挑眉,一臉揶揄:“喲,誠哥,你剪頭發啦?”
“是的,怎麼樣?帥不帥氣?”
郁舒拍拍他的肩膀:“帥氣!”
“還是小郁妹妹識貨!”他伸手指指蔣星年:“這人都沒看出來我剪頭發了?”
蔣星年白他一眼:“我關注你幹嘛?”
“啧。”黎開誠說:“那你也不能一點都不關注我!”
郁舒從廚房洗完手,坐下來就問:“昨天約會怎麼樣?”
“約會?誰跟你說我是去約會的?”黎開誠指指蔣星年:“他嗎?”
“啊。不是去約會嗎?”
黎開誠賊兮兮地說:“不是,我是去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