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蹲着這個奇怪的習慣也像。
家裡的韓佳奈變得越來越陌生。
而他的同學時槿......
池晏安越走越快,最後索性奔跑了起來。
他描述不出來這種怪異的感覺。
太奇怪了。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池晏安,你跑這麼快做甚?”
河彥跟着跑了幾下就停下了,看着池晏安和他的距離慢慢拉長,他啧了一聲,左手随意揉了揉頭發。“突然這是發什麼瘋?”
不就問他喜不喜歡魔鬼椒而已。
不喜歡就直接說不喜歡,喜歡就喜歡呗。
怎麼突然發瘋了?
他回頭看了幾眼。
已經看不見那瘦小的身影了。
.
公交車上靜悄悄的。
時槿安靜的坐着。
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不知不覺就走出了私林,沿着私林外圈走了一會,走到公交車站,正好一輛車來了,她就上去了。
等看着這車慢慢駛入市區,她開始後悔了。等回來說不定要打車了,晚上打車費挺貴。而現在是她資金正匮乏的時候。
但後悔一點用也沒有。
時槿抱着手臂看着窗外的夜景。
不遠處有一座紅色的跨江大橋,輕軌在上邊慢吞吞的走着。時槿移開視線,看向前方。霓虹燈點綴着夜,高樓林立,繁華的讓人移不開眼,夜晚和早晨是完全不一樣的氛圍,這是朝桦的中心地帶。
公交車駛入這繁華區,時槿靠着窗戶,想着自己是不是該要下車了。
不經意間她看見了一棟建築,是一棟高級住宅。
從私林搬走的時候,因為這裡離公司近,池晏安買下了這裡的一戶。一戶有兩層,面積很大,婚後她就基本住在那裡了。
回想起幾個星期前,她還站在陽台上眺望着江景。
此刻她卻以陌生的身份坐在這,陌生的看着她的“家”。
她看着自己的手,纖細修長,白皙,很漂亮的一雙手。
她緊緊的盯着這雙手。
座椅,乘客,司機,窗外的景色。
周圍的一切如同海水退朝似的,漸漸離她而去。
她盯着這雙手,怎麼看怎麼陌生。
她也好陌生。
她是誰。
我是誰。
“媽的。”斥罵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公交車司機罵了幾聲不解氣,猛拍了幾下喇叭。“艹,會不會開車。”
正好到了下一站點,時槿慌忙下了車。
是時候該回去了。
氣話是氣話,因為目前,她還沒有資本可以離開那個家。
現在還不算太晚,應該能搭到回去的車,但要去對面的公交站台,得往前走一段距離,還得過天橋。
時槿目測了下距離,歎了口氣,有些遠啊。
早知道在公交車上再呆一會,在下一個站點下就好了。
吐槽歸吐槽,走還是得走。
她帶上衛衣帽,松了松領口。
口袋傳來振動聲,時槿眉毛一挑,以為是許姨打來了,趕緊拿手機,但來電的人不是許姨。是她現在不想看到的人,不想聽到的聲音。
“怎麼了?”她接通了電話,朝着天橋走去。
“你回去了嗎?聽說你和劉雅若吵架,出來了。”
“對,但沒事,我等會服個軟就行了,我快回去了。”
似乎是聽到了她這邊的車流聲,韓佳奈有些敏感的問:“你不在私林?”
私林是很安靜的住宅區,晚上根本聽不見嘈雜的車流聲。
“嗯。我在......”時槿随意張望了下,雖然她後來住在這,但晚上她也看不出這邊是哪裡。“大概是學校附近吧。”
反正朝國中也在市區,但不知道離這有多遠。
“怎麼去學校了?”
“一時半會說不清什麼。”時槿說。
韓佳奈沒有說話,但時槿隐約聽到她和别人談話的聲音。
是池晏安。
她情緒很低迷,現在不想聽到韓佳奈,池晏安的聲音。
這會讓她感到很錯亂。
耳邊傳來一些摩擦聲,對面聽筒似乎是被轉移到另一個人的手上了。
時槿直接了當的挂了電話。
她開了免打擾,将電話塞回褲兜裡,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天橋下。
上了天橋,看着不遠處熟悉的建築,她想,她知道這裡是哪裡了。
體育館内部仍舊燈火通明,她趴在欄杆上,能隐約瞥見裡邊的訓練身影。
媽媽帶她來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