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跟三宅的尖叫聲混在了一起。
經過一番混戰,五個人一齊被中島叫去談話。三宅紅着眼睛掉眼淚,清水茜垂眸看地,福山翻了好幾個白眼,真田瑞望着天花闆狀若無事發生,唐澤小聲嘟囔着我才是最慘吧她哭個什麼勁。
旅行頭一天學生就搞出這麼大亂子,中島氣得不輕:“真田,說說看發生了什麼。”
真田瑞認為起因有些混亂,為避免出錯隻好簡言概之。
她道:“三宅罵人。”
中島:“……”
不論過程如何,先罵人引發戰火的三宅茉莉被罰寫檢讨的字數比其他人多了一千字。
真田瑞和福山跟住在隔壁的兩名女生換了間房,地球暫時回歸平靜。新室友們一臉懵逼地問她們發生了什麼事,福山說三宅發瘋罵虎杖而且話很難聽她不想說出來。
紮着倆小辮子的女生叫二宮妙佳,聞言皺了皺眉:“當着真田的面罵?有病吧。”
另一個叫橋本亞紀的女生了然道:“就三宅茉莉那張嘴,我能想象出來她罵的詞了,一天到晚跟沒刷過牙一樣,罵完人還盡裝白蓮。”
二宮道:“她太惡心了,中學時期罵我們班一個女生沒爸媽,那女生直接哭了,結果三宅轉頭就委屈巴巴跟别人說她想說的其實是沒爸媽教,隻是一時嘴快。誰不知道她想罵什麼啊,白蓮再世。”
橋本和二宮明顯都很讨厭三宅。
真田瑞心想:找到人際關系比我還糟糕的家夥了。
“還有啊,”橋本看向真田瑞,“三宅好喜歡給虎杖按舔狗人設舔她們家公主,不喜歡的瓜能不能不要拉,真是夠了,我要是虎推我每天能不重樣罵她八百遍。”
“……”
公主是誰。
瓜是什麼。
虎推什麼意思。
真田瑞又陷入了知識盲區。
聽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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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都的日程表上,參觀寺廟和參拜神社占了大部分。
伏見稻荷大社裡供奉着保佑生意興隆的神祇,真田瑞向這裡的神明祈禱了很久不要讓真田爸媽的公司破産。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在香火旺盛的神社裡,至少從精神上得到了某種安慰。真田瑞睜開眼,在心裡又補了句:請務必實現我這一生可能隻有一次的願望,阿門。
“真田瑞,你許了什麼願望?我祈禱了希望零花錢能增加。”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你的零花錢說不定會因此變少哦。”
“啊我不小心忘記了!”
真田瑞看着切原那張單純的、帶點嬰兒肥的臉和被他自己抓得亂七八糟的卷發。笨蛋後桌,未免過于可愛了,這麼想着,她微微踮起腳尖,擡起手随意撥了幾下切原的頭發,在發現越理越亂後隻好心虛地放下手。
“頭發亂了。”她表情沒什麼變化地提醒對方。
而男生在她靠近的第一秒鐘就屏住了呼吸,瞪着那雙圓滾滾的眼睛,像戀愛小說裡沒談過戀愛卻在某天忽然對着平常很熟悉的女性友人不可遏制心動起來的純情男高中生那樣漲紅了臉。
“你臉紅個什麼勁。”
“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啊!”
二人同一時間開口。
真田瑞愣住,語氣裡透着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的疑惑:“我這種人?”
切原心跳加速到快吐了,大喊了句你不要再跟我講話了就朝另一個方向狂奔遠去。
真田瑞連他衣角都沒抓到,還被揚起的塵土糊了一臉。
…………切原赤也怎麼回事?!
真田瑞擡起頭,看到切原又以更快的速度沖了回來。
不愧是打網球的,這一來一回氣都不帶喘。
“剛才那句話,不是讨厭你的意思。”他開口,說話時眼睛定定注視着她,面頰更紅了些:“我現在,心跳…”
“心跳?”
“…跳得太快…了。”切原艱難地說完。似乎有某樣東西從他體内消失了,他捂着臉蹲下去,整張臉埋進膝蓋。
真田瑞側目掃了眼投來好奇視線的路人,視線移至與他齊平的程度,但切原依然低着頭,碎碎念着些什麼也聽不清。
“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就是心跳加速。”
“所以說為什麼會心跳加速啊?蹲在這裡很奇怪,快點起來。”
切原露出一雙眼睛,聲音悶悶的,陳述事實:“你靠近的時候,我會心跳加速。”
我靠近的時……真田瑞莫名想起福山無厘頭的猜測。
不會吧。
“切原,我問你,你是不是——”這是必須确認的事情,但說出那兩個字時真田瑞尴尬得恨不得用腳趾抓出一座魔仙堡,“喜歡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