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瑞被拉到莊園内一處開滿玫瑰的庭園中。
這裡除了她和迹部沒有其他人,的确是個談話的好地點。
可是迹部跟我有什麼話好說的,還特意來這種地方。
真田瑞心中疑惑不解,見庭中有座秋千,便走過去坐下。
輕微的搖晃裡,她的心情變得格外甯靜。
迹部景吾則沒有真田瑞那麼平靜,他神情凝重得好似下一秒就要通知她地球明天會迎來末日之類的消息。
真田瑞擡眼看他,眸光冷淡:“真難得啊,迹部少爺居然有悄悄話要告訴我。”
迹部沒搭理這一調侃,直奔主題:“你知道我們即将訂婚的事嗎。”
其實早在宴會上看到真田瑞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家夥十有九成對父輩們的決定一無所知,但他還是好奇她的反應。就像手裡握着一根逗貓棒的人,很難忍住不去逗一隻近在眼前的貓。
真田瑞依舊維持着從低處向上望着他的姿态。過了會兒,像是剛消化完自己丢給她的重磅消息,她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些許困惑。
——奇怪,在噩夢裡出現過的未婚夫分明是個長相平平無奇而且連名字都沒有的炮灰,為什麼會突然變成迹部景吾這号本應和她處于對立面的人物。
“不知道。”可轉眼間,真田瑞又恢複冷冰冰的模樣,十分冷靜地回複了他的問題。
誰知道家裡那些長輩在打什麼算盤。何況她并不在意訂婚對象是迹部這件事,她隻是驚訝于小說裡面真田瑞原定的未婚夫居然換人了。
“真是個冷漠的家夥,啊嗯?”迹部嗤笑道。
真田瑞沒否認,繼續用筆直的目光注視他:“你不喜歡我。”
迹部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心下了然。
“你确實沒有值得本大爺另眼相待的優點。”擡起她下巴的動作略顯輕佻,但卻沒有任何輕蔑的意思。認真來講,真田瑞于他而言隻是個相處起來很麻煩的小學同學,不讨厭,也談不上喜歡,不論外貌亦或個性都和他想象中能與自己共度一生的人相差甚遠。
真田瑞笑了笑,漫不經心地回擊:“彼此彼此。”
迹部不再看她的臉,背過身去。
“你不打算反抗嗎。”
反抗?
開什麼玩笑。
照電視劇裡演的,他們二人的訂婚即意味着兩個大企業的聯合,若是明着反抗指不定會扯出一堆亂七八糟的狗血事件。比如身為大少爺的男主不願依照家族的安排和門當戶對的女配在一起,跑去跟平民階級的女主私奔結果中途被捉回來禁足,伴随着讓觀衆心髒絞痛的背景音樂,男女主也因得不到成全而被悲傷的氛圍籠罩。
離離原上譜,光是想想就覺得胃痛。
不過真田瑞不認為迹部景吾是會做出這種蠢事的人。
畢竟跑路途中被逮回家也太丢臉了。
她收回思緒,懶洋洋道:“麻煩,我才不幹。”
迹部景吾被她這副無所謂的态度刺激到,觸及玫瑰花的手指一用力,扯落了幾片花瓣。
“你甘心嗎。”
“嗯?”
“對于毫無準備被通知要和我訂婚這件事,你心甘情願嗎。”
他大步走來。
“……!”真田瑞微微後仰,擡手擋着他咄咄逼人的視線:“别靠這麼近。”
懂不懂距離産生美。
迹部握住她的手腕,執著道:“回答我。”
“這和我甘不甘心沒有關系。”真田瑞震驚地發現自己竟然掙不開迹部的鉗制,不明白這位少爺今天又發哪門子瘋,恨不能大呼救命。她别過臉,說:“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其他人。”比如那個不知姓名還當着真田瑞的面袒護森下美緒的炮灰兄弟。
話音剛落,真田瑞隻感受到禁锢住自己手腕的力道又加重幾分。她頓時心驚肉跳起來,小心翼翼看向迹部,卻見他眼中盛滿怒火。
……哎,生氣了?
難不成就因為我遲了幾秒鐘回答他的問題?
就這?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