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隐約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某件事。
直到他看到切原那張漲得和番茄一樣紅的臉,才後知後覺想起:他看好的後輩對他堂妹懷有愛慕之情,經曆過表白被拒脫單失敗等流程,目前正在明戀中。
之所以沒有用‘單戀’來形容這段關系則是因為他懷疑真田瑞其實也有點喜歡切原的意思。不然她臉紅什麼……總不能是開了空調的體育館裡太熱了吧!
“你、你怎麼也來啦,我都不知道。”切原這副扭捏模樣令真田弦一郎眉毛直跳,“你吃過飯了嗎?”
真田家每個人作息都極其規律,因此真田弦一郎無法理解切原怎麼會在早上八點問這個問題。
真田瑞同樣無法理解,但還是回答:“吃了。”
不過緊接着她又問了句:“我寫完作業了,你寫完沒。”
這下不止切原傻眼,連真田弦一郎也愣住,一臉‘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的表情。
“沒啊。”切原掰着手指頭,旋即眉頭一皺,“今天才第幾天?誰這麼快就……”上一秒還泛着點暧昧的氛圍瞬間扭曲,“诶哎?!你怎麼這樣!背着我寫作業,還全寫完了!”
真田瑞很詫異:“什麼叫背着你寫,叫你寫你又不寫。”
說完轉身走向看台。
切原吵吵鬧鬧地跟上,邊走邊小鳥似的叽叽喳喳:“誰剛放假就寫作業,你都不出去玩嗎?”
“我今天不就出來了。”
“可你作業已經寫完了!”
“那還用說,我才不會臨時抱佛腳。倒是你,”踏上兩層台階後她忽然轉身,嘴角飛揚起笑意,手指幾乎觸碰到他鼻尖,“再一字不動,當心開學倒大黴。”
切原虎軀一震,沒說話。
見他跟個呆頭鵝一樣傻乎乎盯着自己,真田瑞不由得想後桌這麼呆以後可怎麼辦。她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不懂的可以問我,别客氣。”
她比了個『Call me』手勢,然後繼續往上走,完全沒注意到切原熱到快冒煙的臉。
真田瑞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堂哥說他們上午的訓練到十二點為止,也就是說她得在這裡呆四個小時。看網球飛過來飛過去在空中畫抛物線也很無聊,她沒看兩分鐘就打開手機玩俄羅斯方塊。
迹部的消息就是在這時候彈出來的。
她退出遊戲,點開聊天框。
冰帝_迹部景吾:
『喂。』
真田瑞心想喂什麼喂。
回複:『什麼事。』
冰帝_迹部景吾:
『你在哪,本大爺來接你。』
『……你可别誤會,不是本大爺自己要來,是迫不得已才來的!』
回複:『學校。』
冰帝_迹部景吾回複:
『馬上到。』
真田瑞盯着迹部的回複,試圖從中看出點别的意思。
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馬上到’……?
馬上???
哈???真假?!
她立刻電話撥過去:“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再有五分鐘我就到立海校門口。怎麼,你要提前出來迎接本大爺嗎?”
“不,我不是很想看見你。”
“彼此彼此。”
他的語氣聽不出高興與否。
“……”好煩。好煩啊。
迹部不可能莫名其妙跑來神奈川,所以這必定是長輩的意思。
他們向他施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