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勒鞏和庫路芬臉色微變,他們又對視了一眼;庫路芬低聲道:“Nelyo還沒有……你怎麼知道的?”
“特喵的還真要來大的啊?!不是這事兒有什麼好瞞我的啊!”你簡直要崩潰了,揮舞着信紙喊道,“折騰了那麼大一圈!是非得等到收不了場倆人拖家帶口住到我這兒來才說嗎!”
“你要不照照鏡子,再回憶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庫路芬無情地說,“你像是能被告知第一手消息的人嗎?”
“我怎麼啦!”你震驚地嚷起來,“顧問團恨不得把大夥家底兒掏空,都那麼整林頓了,前線要物資要人力的時候我哪樣沒供上?!”
“如果沒有利益和權力驅使,你這樣的人還會這麼做嗎?”凱勒鞏笑了一聲,語氣古怪地說,“口蜜腹劍、陽奉陰違、一肚子壞水,簡直是養不熟的狼崽子,壓着你你還這樣呢,萬一形勢有變……你會是什麼嘴臉?”
……你在他們心裡居然是這種形象的嗎?!
你很想跳起來呼他嘴臉,但你看了一眼他能把你腦殼整個擰下來當籃球玩的手,确定自己跟他不一樣,你不推崇暴力解決問題:“搞清楚一點好不好,我一個林頓王不為林頓人民謀福利還能幹什麼?哦,跟在你們屁股後面進貢讨你們歡心,讓大夥兒三天餓九頓嗎?你們在這兒掏走一半利潤去幫我們禦敵于國門之外,我們好歹還能和平發展;奧克來了人人給我殺殺,東西東西給我搶搶,我圖什麼?你們自己分清哪是主要目的哪是次要目的、哪是主要矛盾哪是次要矛盾了嗎?還問我這種話、跟我内讧、試探來試探去,想方設法摁我腦袋,要早告訴我,有這時間我手榴彈地雷都搓出來了……”
費諾裡安們沉默了,以一種更古怪的眼神看你爆發性地罵罵咧咧;等你罵得累了喘了口氣,庫路芬忽然轉過頭,對桌子上的帕蘭提爾聳聳肩:“你看看你給人家逼的。”
你:“……?”
帕蘭提爾蓦然亮起。
你心跳驟停,冷汗刷一下從後腦勺掉到了後心。
“敵人的主力至少有七萬,從北方隘口沿蓋裡安河與藍色山脈南下,在沙蓋裡安紮了營,前段時間恐怕隻是一場演練和摸底。”你看不見影像,但梅斯羅斯多半能通過主晶石看見你,他的聲音從帕蘭提爾中傳來,仿佛帶着些回音似的,“據稱,還有黑暗邁雅在希姆凜坐陣,不斷召集更多的軍隊。”
凱勒鞏露出怪異的笑容,指了指帕蘭提爾和他自己,對你伸出了一根食指。
你眼前一黑。
這優勢完全不在我啊!
“抱歉。”梅斯羅斯用一種疲憊的語氣說,“如果是和平年代,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慢慢建立良性的相處模式;然而威脅迫在眉睫,我不确定你這樣……奇怪的孩子在面對真正的危險時,會選擇全身避禍,還是趁火打劫——我們習慣用蛛絲馬迹辨認背叛,早已經忘記了怎麼澆灌信任。”
……你到底幹什麼了會讓人對你産生這種印象……
“但你确實是個很奇怪的孩子,我們永遠預料不到你能帶來什麼意外。”梅斯羅斯話裡居然帶了點笑意,“既已如此,顧問團即刻轉為後勤聯絡組,不再幹涉林頓的政策,隻負責輔助你完成後勤任務;另外,我希望你能好好安置從多米德和Moryo那裡撤離的民衆,把他們當成林頓人民,一切按你的規矩來就好。”
……這絕對是賣慘。不久前還把你整得死去活來、試圖搶奪林頓主權、生命力頑強到隻能自己噶自己的大Boss擱這兒給你托孤,誰信啊……
但你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海綿,沒能說出話來。
“如果幸運的話,戰後我們再好好談談。”他繼續笑着說,“再見,小螞蟻。”
……四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投向你,你的腦瓜子嗡嗡的。
它勉強運轉起來,為你列出了一堆推論式:
大Boss沒死,多米德丢掉→兩大Boss戰略轉進到伊斯塔裡亞→你徹底丢掉實權→林頓被費諾裡安玩壞→你打出GG。
大Boss死了,多米德丢掉→歐西瑞安德最後一道防線崩潰→其他費諾裡安跟着挨個死→很可能根本死不掉的二Boss發瘋→找你理論→你打出GG。
??大Boss死了,多米德沒丢→很可能根本死不掉的二Boss和其他費諾裡安沒了缰繩→一起發瘋→找你理論→你打出GG。
你一腦門冷汗,迅速做出決定——
??
無論如何,保住多米德和梅斯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