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熹甯抿唇，停下腳步，她靜靜地看向程凜，語氣認真又夾着一絲煩躁：“程凜，你能不能不要纏着我了，你的出現總會讓我的生活變得很糟糕。”

小何從後視鏡偷瞄了眼程凜，總覺得是風雨欲來的前夕。

程凜嘴角微微勾起，帶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需要我抱你上來？”

又是這種話，孟熹甯如今終于确定程凜是個偏執的人，他有自己的思維方式，不管對與錯，在他的世界，他就是對的。

孟熹甯長籲一口氣：“我們好像從來沒有認真的坐下來聊過，這裡有位置，要不要聊聊。”

胡同街口這裡有石桌，每天都會有大爺在這下象棋，最重要的是頭頂就有監控。

程凜垂眸，朝司機說：“你去前邊等我。”

他下車，走到孟熹甯對面坐下。

沉默片刻，孟熹甯率先說話：“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你十六歲。”

“你真是個變态。”

“變态嗎？”程凜微擡眼皮，語氣淡淡：“一個變态不會等到你二十五歲還沒有得手。”

“那也改變不了你對未成年有肮髒的心思。”

“小甯，你又在惹我生氣。”

“好吧。”孟熹甯聳了下肩，又問：“那你愛我嗎？”

程凜一愣，看着孟熹甯明亮的眼眸，眼眸微閃，他反問道：“你認為什麼是愛？”

“不知道，但我知道愛不是你這樣的。”孟熹甯細數着過往：“以前我當你助理的時候，有人很多傳我的黃謠，你知道吧？”

程凜沉默不語。

“愛一個不會讓她承受流言蜚語的，你這麼聰明應該看出我的痛苦，但你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你還會表現出我們親密的狀态，我從來沒有把你想壞，因為我覺得一個溫文爾雅，拼搏事業的男人，并不會對我一個畢業不久的小孩子有心思，因為他還有個家。”

程凜皺眉：“我的婚姻……”

“你不用解釋。”孟熹甯打斷程凜的解釋：“你以前說過不看過程隻看結果，這句話同樣适用在這裡，結果就是你結婚了，你喜歡我，不過是在婚姻裡有不順心的地方，然後出現一隻漂亮又聽話的寵物，就想占為己有，程凜，我不是寵物，我是一個有思想的人。”

頓了頓，她歎了口氣：“孟靜姝把我養的很好，從小我就對物質沒有太大需求，所以你的錢，你的身份地位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

程凜輕笑：“你說這麼多想表達什麼。”

“我們之間沒有可能，我不想你強迫我。”

程凜垂眸，好似在思考，過了一會兒，他歪頭看着孟熹甯：“你陪我睡一覺吧，我守了你這麼久沒得到你，我很不甘心。”

孟熹甯堅定拒絕：“不行。”

程凜冷呵，嘲諷道：“你在為他守貞潔？”

孟熹甯咬緊口腔内側軟肉，深呼一口氣：“孟靜姝喜歡你。”

“我們已經說清了。”

“那也改變不了發生過的事。”孟熹甯煩透了他這理所當然的模樣：“我不會要她喜歡過的男人，那對她來說很殘忍，對我來說很惡心。”

“小甯，你說了那麼多，對我來說都是屁話。”程凜神色莫辨，目光緊盯着孟熹甯：“你，我要定了。”

他站起身，在孟熹甯面前蹲下，大手放在孟熹甯大腿上，孟熹甯擰眉，‘啪’地一聲拍在他的手背上，眨眼間，手背泛起一抹紅，孟熹甯攥緊了拳頭，強忍掌心的酥麻感。

程凜面不改色地握住孟熹甯的手腕，掰開她的手指，湊近，輕吹着通紅的掌心，他神态虔誠，猶如信徒一般敬畏着神明。

孟熹甯垂眸注視着他，不知不覺間，程凜的形象在她心裡已然崩塌，他不在是那個遊刃有餘拼搏事業的男人，而是一個偏執又變态的男人。

“正常人不會被打了還去關心打人者。”孟熹甯聲音很輕：“程凜，你不是個正常人。”

程凜動作一頓，仰看着孟熹甯：“被你發現了呢，所以我們注定天生一對。”

他的眼神深邃而幽黑，透露着一股死也不會罷手的氣息，讓人毛骨悚然，孟熹甯心下一顫，誠懇地提議：“我覺得你應該去看醫生。”

程凜低笑一聲，松開了孟熹甯的手腕，轉而卷起她的長褲，孟熹甯下意識收腿：“你幹什麼。”

他從口袋掏出一瓶藥膏：“膝蓋疼不疼？”

孟熹甯并不領情：“因為誰。”

程凜抿唇：“你不該惹我生氣。”

孟熹甯氣笑：“我要和你說聲對不起嗎？”

程凜不理會她的嘲諷，專注地替她輕柔着膝蓋：“跟我回江州吧，你想開店我幫你開。”

“我不喜歡江州。”孟熹甯眨了眨眼，語氣不明地嘟囔了一聲：“輕點，很疼。”

她皮膚很白，青紫色的淤青布滿兩個膝蓋，兩者對比，顯得異常恐怖。

程凜輕聲問道：“那你喜歡京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