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泠一個人上完了上午的課程,在辦公室吃了傭人送來的午餐。午飯後,董秘書來學校向紀泠彙報工作。
紀氏橫跨衣、醫、藥三個行業。醫由紀父全權管理。紀泠分化前僅管衣,分化後衣藥兼管。
現在每次遞到她這裡來的文件衣占10%,基本上是一些财務報告和戰略計劃,隻需要她定大方向,做最高決策。藥占剩下的90%,從藥的研發到上市銷售以及流通,她都要一一過目。
她剛穿過來的時候各種名稱術語看的一頭霧水,現在已經可以從容應對了。
“皇家的考察還要多久?”紀泠翻着報告問道。
董秘書推了下眼鏡:“陸家透出消息,昨夜人已經離開本市。”
紀泠點頭,他們四家關系良好,時常互通信息。
董秘書這次隻帶了幾份急需簽字的合同,她很快看完簽好了字。
紀泠看着董秘書把文件放入公文包,沉吟了下,還是拉開抽屜拿出一支粉色試劑,“你拿去查查,黑市流通的正版omega情熱劑。”
紀泠将“正版”二字着重念了念,又從桌邊找出張紙畫了數筆,昨日紙箱上的徽記被勾勒出來。
“這應該是它的生産公司。”
董秘書接過情熱劑和徽記仔細查看,“最近是有一批質量不錯的灰藥流入市場,不過對方警惕性不錯,我們的人一直沒找到生産源頭……”
他拿着紀泠給的兩樣東西,清秀的臉龐泛起笑意,“或許我們已經找到關鍵了。”
這件事紀泠隻聽董秘書口頭提過,因為調查不充分,呈給她的黑市流通監測報告沒有記錄。沒想到她一去黑市就碰上了。
她推測應該是生産公司有人私售,那人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直接将整箱未開封的産品轉賣。随後黑市老闆收購了這批貨物,她全部買下,黑市老闆直接把箱子抱了出來。
事實上,紀泠猜的也沒錯。
因為沒過多久黑市老闆就發來消息,問她昨晚上體驗感如何,使用後人有沒有不适,還說剩下的情熱劑寄不了了,要把錢退給她。紀泠追問,他才支支吾吾說這批情熱劑出了問題,廠家召回了。
紀泠和董秘書都知道,這事有的查了。
紀泠轉着筆,吩咐道:“以後再有這種問題,不管調查的如何,都要以書面的形式記錄。你隻需報上來,我自會決斷。”
董秘書點頭應是。
商量完事情,董秘書提着公文包離開,紀泠從書架上挑今日要看的書。
“小姐,”董秘書在門口停步,忍不住回頭道,“下次您再去黑市請帶上我,我不會妨礙您的。”
“下次一定。快走吧。”紀泠朝身後揮揮手,頭也不回道。
董秘書頓了兩秒才推門離開。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答應了,他卻一點也放心不了。
要是紀泠知道董秘書的感受,一定會恭喜他領悟了“下次一定”的精髓。
下午,紀泠也請了假,天台的情節要到了,她近日打算常駐天台。
轉眼到了周五。
F4齊齊請假,加上紀泠有意放松管理,校園裡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
聖埃裡克咖啡廳,一群人三三兩兩地推門進去,看到坐在裡面的陳志,像野狗找到了頭領般一擁而上。
這群人是聖埃裡克有名的不入流的小團體,都是一些家裡根基淺、家世一般的人,平日像流浪狗一般抱團,攀關系找靠山。
這些人自卑敏感又睚眦必報,很少有人願意招惹他們。
他們進來後,本來人就不多的咖啡廳直接空了。
“陳哥,你終于來學校了,你不在我們都無聊死了。”高壯的男alpha叼着煙,徑直在陳志旁邊坐下,語氣親熱。
“誰允許你坐了?”陳志皺眉呵斥,“滾遠點。”
皮革味的信息素本就難聞,混上香煙味,讓陳志想起了幼時坐廉價汽車的窒息感受。
這群人就像他記憶中的劣質汽車一樣,惡心又難纏。
利度的眼神一下冷了,上揚的嘴角落下。他的脾氣火爆,旁邊人怕他沖動,手按在他肩上。
“不好意思,陳哥,是我不懂規矩,一周沒見你有點失态了。”
轉瞬間,利度再次笑開,他拂掉肩上的手起身後退兩步,恭敬道。
其他人幫着打圓場,“利度一時高興忘形,陳哥見諒。”
陳志哼了一聲,“聽說你去抱方随之大腿了?怎麼,人家看不上你?”
利度立刻搖頭,說起那日的場景:“那人在紀泠面前乖得跟條……似的,打個人還要看人臉色。不如陳哥你,敢和紀泠剛,我們肯定跟你混。”
方随之畢竟是F4,百個利度都惹不起,說話間潛意識地留有餘地。
陳志攪着咖啡,唇邊是嘲諷的笑,“當着這幾個人的面都不敢說方随之是紀泠的狗,這麼廢物,我收你們幹什麼?”
出了咖啡廳,一群人心裡都有氣,有人不明白為什麼要對陳志這麼卑躬屈膝。
“他家在學校也隻算中層,我們為什麼要跟他混?”
有明白的人哼笑一聲,“隻是中層陳志敢和紀泠杠,連方随之也不放眼裡?他敢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底氣。”
這話激起幾人一陣讨論,但最終也沒得出陳志的底氣來自哪兒。
有人想起另一件事,問道:“利度,你今天還要找那個beta的麻煩嗎?”
“當然,其他人看不起我就算了,他一個特優生爛大街的beta憑什麼?前兩天隻是開胃菜,今天我會讓他好看。”
利度說的理所當然,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同為beta的同伴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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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是不是得罪人了?他桌子裡怎麼天天有奇怪的東西……”
“你不知道嗎?他扣了方少的分,方少直接找人把他圍了教訓了一頓,他前兩天臉上傷還挺嚴重的,這兩天不知道怎麼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