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打雷我害怕……”明瑄視線掃過床上,當發現自己的被子躺在地上,兩人剛剛蓋着同一床被子并抱在一起後,臉色微紅。
“現在,馬上回到你的房間,不要被别人看到。”紀泠命令道。
她的口氣很強硬,像是責怪。明瑄又難堪又生氣。
他上她的床是不對,但吃虧的是他好吧?傳出去也是他完蛋,對她這樣的alpha來說隻是一樁桃色绯聞,甚至是她實力的一種象征。
她憑什麼這麼兇?
明瑄鼻尖泛起一陣酸意,眼睛不受控制地模糊起來。
紀泠看着他的眼淚啪嗒啪嗒掉在被上,心裡歎了口氣。
她放緩了聲音:“你哭什麼?我們什麼都沒做,隻要你現在回去,不要跟任何人提,沒人會知道這件事。”
“就算被人知道了,對你又沒有影響。”少年掉着眼淚,埋怨道。
紀泠反駁道:“怎麼沒有?對你對我都有影響,你想和我結婚嗎?”
明瑄頓了一下,搖了搖頭。
紀泠語氣柔和道:“不想就該回去,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如果被發現你出現在我卧室,無論如何你都和我綁定了。”
明瑄當然明白,他剛剛哭更多是因為害怕。
他從小就聽過很多這樣的事,誰家omega婚前住進alpha家了,哪個omega又和已婚的alpha上床了……每一次,不管omega是自願還是被迫,錯的是不是omega,被他們語帶鄙夷地談起的總是omega。
昨晚的事是他錯了,他不占理,害怕自己也成為這樣的談資,而她的語氣又很兇。想到這個離他最近的人都責怪他,明瑄當時有一種被全世界抛棄的感覺。
她放緩語氣,他才感到好受許多。
“那我現在就回去。”明瑄冷靜下來,雖然眼角還挂着眼淚,但非常堅定地抱着被子下床。
走到門口,他躊躇了一下,有些害怕:“表姐,如果真被人發現了呢?”
紀泠手撐在身後,綢緞似的黑發垂在肩上,安撫道:“放心吧,無論如何,表姐都會保護你的。”
明瑄順利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長舒了一口氣,連人帶被扔在床上,胸腔裡的心髒在狂跳。
他翻了個身,看向窗外微亮的天色,腦海中不停回放着紀泠最後說的那句話,不由想起小時候打碎的那個小瓷瓶。
細節他有很多都記不清了,隻記得當時瓷片碎了一地,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隻想着去撿。在碰到鋒利瓷片的前一秒,被人抓住了手腕。
是一雙和他差不多大的手,但比他的手涼。
“你怎麼在這裡?”手的主人是他不常見的表姐,小小的女孩已頗具氣勢,皺着眉頭,語氣嚴肅。
他語無倫次地解釋,一句話說得颠三倒四,她眉頭皺得更深,打斷他。
“馬上出去,這裡不是玩的地方。”
他呆呆地離開,走出門才開始哭。
後來他才知道那天她被姨夫教訓了兩頓,一頓是因為打碎了瓷瓶,一頓是因為惹哭了他。
雖然後面再來紀家,表姐還陪他玩了過家家酒,但他一直記得的都是表姐那時的冷漠嚴厲。
也因此,這些年來兩人少有交集。
現在回頭再看……
窗外天色已經大亮,明瑄頭枕着柔軟的枕頭,心想。
其實表姐一直有在保護他。
大清早床上就上演大變活人,紀泠醒來也睡不着了。她起床洗漱後打開光腦查看消息。
董秘書發來消息,那邊昨晚聯系他,他們已經碰到了omega成瘾的情況,向他詢問解決方法。
紀泠回複:【積極配合,記得索要報酬。】
董秘書不愧是究極打工人,對于老闆的消息幾乎是秒回:【小姐是指?】
紀泠一笑:【那些特别嚣張頑固的黑藥商。】
她隻輕輕點了一下,剩下的話不用再說董秘書已然明白。
其實是很普通的商戰手段——潑髒水,随便将有問題的情熱劑往這些藥商那裡牽扯幾句就夠他們喝一壺了,更别說他們本身就有問題。
紀泠窩在書房辦公看書,一上午很快過去了。
下午,紀母找人上門給他們挑參加生日宴的禮服。
兩人沒有實質的婚約,不适合情侶款,但作為男女伴一起出席,整體上還是要和諧才好看。
兩人試了好幾套衣服,紀母看過去看過來都沒法決定。最後還是紀泠根據書裡描述選了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