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保安隊長懷疑自己聽錯,又問了一遍。
值班保安朝對講機道:“學生會長紀會長!”
他其實有點汗流浃背了,在正主面前反複提及對方名字的感覺不太好。
那邊,保安隊長反應了一下才道:“原來是這樣,那你聽紀會長的安排吧。”
見他終于聽明白,值班保安松了口氣回複收到。
說完兩邊都準備挂斷對講。
“等等。”
少女清冷幹淨的聲音在室内響起,透過對講設備清晰地傳達到保安隊長耳邊。
保安隊長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對講,這玩意兒有這麼清楚的嗎?
紀泠起身拿過保安手裡的對講,垂眸看着上面代表着正常工作的小綠燈。
“我希望今晚我來配電室的事情不要傳出去。”
十幾分鐘後,保衛處回複學生足球場的大燈系電線短路所緻,學校正在安排電工修複,若光線對其造成困擾,請拉上窗簾。
“看吧,我就說是因為電線短路。”
“亮個燈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是有窗簾嗎?”
“拉上拉上。”
接到通知後,不少宿舍拉上了窗簾。
器材室門外,宋芝芝等人聽到器材室裡的應答松了一口氣,視線掃過器材室,沒有發現可以送東西進去的地方。
裡面傳出的響動聲偏遠,洛希似乎沒有到門口來。
被大燈照着,一切都無所遁形,錢風害怕被人發現,有些着急:“洛希,你在幹什麼?我給你帶了吃的,怎麼送進來?”
“送不了。”還在翻找的洛希冷靜道。
隻上過一點藥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因為沾了灰塵和細菌一陣刺痛,碰過的東西都沾上了血迹。
洛希翻找的動作始終未停。
他知道錢風沒法開門,他帶的吃食也送不進來,想盡快出去隻有在這道光還在的時候找到那樣東西。
“洛希,你還好嗎?”聽到洛希冷靜地說出送不了,宋芝芝忍不住問道。
問出口前,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吃不喝地被人關上半天誰會覺得好呢。
問話的女聲帶着毫不掩飾的擔心,有些熟悉,洛希聽見後動作一頓。
“還好。”
宋芝芝聽見裡面人的回答,正想再說話,被一旁的室友攔住。
“他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她辨認出裡面的響動,提高聲音道,“這個門的權限隻有幾個老師和同學有,洛同學,你是有什麼方法出來嗎?”
“嗯,但不知道可不可行。”洛希答道,手上動作一直沒停。琥珀色的眼瞳裡暗藏光芒。
他不知道電閘關了有沒有影響,但他之前摸黑都在嘗試,現在能看見了更要試試。
門外三人聽見他的話都高興起來,開始詢問他們能不能幫上忙,沒人注意到不遠處有人偷拍了張照片後悄然離去。
紀泠在配電室坐下後,心情奇異地平靜了下來,突然感覺自己能看進書了。
但配電室是沒有書的,她自己也沒帶,隻好掏出光腦線上閱讀。
于是值班保安就看見一道光屏在眼前展開,因為隐私設置,他看不見上面的字,隻能看出上面的字很多。
看起來是在忙。
保衛處的人都知道,紀會長經常會在辦公室待到很晚,辦公室的燈光不用他們管。
他想到之前路過時看到的亮着燈的辦公室,有點不明白,她好好的辦公室不待在這裡幹什麼?
紀泠浏覽完一篇關于腺體植入芯片的論文,敲起了指尖,上次提醒過小組負責人後,他好像沒有向她報告後續。
她因為忙沒有注意,而他又是因為什麼沒報告?
紀泠心中有數,暫時沒追究這個事情。
告訴她數據和黑市地址的論壇大佬最近也沒有新動态,紀泠思考着對方知道beta情熱劑的可能性,正打算聯絡一下他。
值班保安的對講機又響起來。
保安隊長應該是在跑動,聲音又喘又大,語氣十分急切,“有誰在器材室附近?!器材室的消防警報響了,快來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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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室外,宋芝芝他們聽到裡面的人說了一句找到了。
随後室内響起拖動桌椅的聲音,桌腿在地面刮蹭的刺耳聲音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但沒人嫌棄它的難聽,都焦灼地等待着一個結果。
洛希将桌椅重疊起放好後,手上的血已經流至手肘又一滴一滴砸在地上。他回頭看了下堪稱兇案現場的室内,平複了下呼吸,踩上了桌子。
桌椅搭得很穩固,但他爬的動作不快,他餓了一天,腿和手上都有傷,身體有點維持不了平衡。
洛希知道腿傷和手傷都不是主要原因,他作為聖埃裡克的特優生不至于受了一點小傷就身體不支。
最主要的還是宴會那晚傷了身體,他的發情期也比以往延長了三天,直到昨天才結束。
前幾天希理大人得知了他的遭遇,派人帶他去做了體檢,報告到現在還沒出來。
但他預估不是很好。
洛希站在最高處,扶了扶昏沉的頭,從外套兜裡拿出剛找到的東西,拇指按在扳機上。
“啪嗒。”
沾着血漬的修長指尖出現了一簇跳動的火焰。
他舉起手,将火焰送向頭頂的裝置。
“叮鈴鈴鈴——”
感受到明火,器材室的消防系統啟動一級響應,消防鈴立即響起,急促的聲音響徹整個器材室。消防噴淋頭被觸發,水流噴射而出。
打火機的火瞬間被澆滅,洛希站在重疊的桌椅上垂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