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言走到故淺川身邊,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發現燙得吓人。
“發燒了?”沈默言嘟囔了一句,皺了皺眉。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路燈投下昏黃的光。
他猶豫了一下,伸手将故淺川扶了起來。故淺川比他想象中要輕得多,身體軟綿綿的,像是沒有一絲力氣。沈默言将他背在背上,朝家的方向走去。
---
故淺川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裡。屋子的布置很簡約,一張沙發、一台電視、一個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房間裡隻開了一盞台燈,昏黃的光線灑在書桌上,顯得格外安靜。
靠,鼻子堵了
他吸了吸鼻子,腦袋試圖想起剛剛發生什麼,但就是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他擡手摸了摸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了一些,但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的。
“醒了?”一個冷淡的聲音突然響起。
故淺川愣了一下,轉過頭來,就看到沈默言正站在門口,手裡端着一杯水,依舊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你……”故淺川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我怎麼在這?”
沈默言走到床邊,将水杯遞給他,語氣平淡:“你在路上暈倒,我把你帶回來了。”
故淺川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冰涼的水滑過喉嚨,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擡頭看了沈默言一眼,語氣裡帶着一絲疑惑:“這你家?”
“嗯。”沈默言點了點頭,随即轉身走到桌前坐下,低頭繼續看書。
兩人都沒說話,氣氛有點尴尬
故淺川感覺自己尴尬得可以摳出一座城堡,沒話找話:“你一個人住嗎?你家裡人呢?”
沈默言聽到這話,明顯地頓了頓,但語氣平淡:“我沒家人。”
故淺川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抱歉。”
“沒事。”沈默言說完又低着頭看書了。
故淺川皺了皺眉,心裡有些複雜。他不想揭人傷巴,也并不想欠其他人任何人情,随即又從沙發坐了起來,準備休息一會再走。
沈默言沒再說話,隻是低頭繼續看書。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隻有台燈的光線灑在桌上,顯得格外溫暖。
---
故淺川躺在沙發上,腦子裡亂糟糟的,怎麼也睡不着。他并不習慣在陌生的環境裡休息。沈默言的家雖然布置簡單,但卻透着一股冷清的氣息,讓他心裡有些不自在。
他睜開眼,看到沈默言正坐在桌前,低頭認真地看着書,神情專注。
“喂,沈默言。”故淺川突然開口。
沈默言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有事?”
“你為什麼要幫我?”故淺川問。
沈默言沉默了幾秒,便淡淡開口:“你暈倒了,我不管你,你不得凍死在街上。”
故淺川愣了一下,又笑了起來:“你還真是熱心腸。”
沈默言沒再說話,隻是看着他,但眼裡還帶着看傻子的眼神。故淺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裡那股煩躁感又湧了上來。
“行了,我不問了。”故淺川擺了擺手
“謝了,改天請你吃飯。”故淺川低聲說了一句,就掀開被子,準備起身。
“嗯,回家了?”沈默言頭也不擡地問道。
“嗯。”故淺川回了一句。
“你燒還沒退完,别再暈倒了。”沈默言的聲音依舊平淡。
故淺川愣了一下:“哦。”
---
故淺川回到家時,發現家裡的氣氛異常壓抑。父母都坐在餐桌前,沉默不語,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
“爸,媽。”故淺川低聲叫了一聲,随即走到餐桌前坐下。
父親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疲憊:“阿淺,你回來了。”
母親則低着頭,手裡握着一杯水,眼神空洞地看着桌面,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故淺川皺了皺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知道,父母這次吵架比以往的每一次要更加嚴重。
“你們……怎麼了?”故淺川低聲問道。
父親沉默了幾秒,歎了口氣:“阿淺,我和你媽……決定離婚了。”
故淺川愣了神,冷笑:“哦,離就離吧,反正你們早就該離了。”
父親皺了皺眉,語氣裡帶着不悅:“阿淺,你怎麼能這麼說?”
故淺川沒再說話,隻是低頭看着桌面,心裡一陣煩躁。他明白,父母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離婚隻是時間問題。然而,當他真正聽到這個消息時,心裡卻還是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母親依舊低着頭,什麼都沒有說。
故淺川站起身,冷冷地說道:“行了,你們愛怎麼離就怎麼離,别管我。”
他說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摔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