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談期間,吉榭爾已經幫安德莉亞重新補好妝容。兩人看着,嗯……小偷先生,身手敏捷的從窗戶翻出去,借助外面的草叢,躲過那群眼瞎的侍衛,沒有驚動任何人的離開塞恩斯伯裡家族的地盤,對于今晚的行動多了絲把握,但是對未來的生活,也多了些擔憂。
安德莉亞收拾妥當走下樓梯,坐在沙發上的父親從文件中擡起頭,他十分滿意的誇贊道,“安德莉亞,我的女兒,你今晚真是太美了,我相信今晚的宴會上,一定會有不少的單手小夥傾慕你。不過你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
聽見父親的贊美,其實她内心是十分高興的,但是聽見後面一句,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父親,那個人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以讓女兒跟那種人在一起!”
維克多接過管家雷蒙德遞來的帽子,勸慰道,“裡斯特畢竟沒有成家,所以在外面玩幾個女人也是正常的。等你們結婚,我相信以我女兒的美麗,一定能夠征服他。”
安德莉亞氣鼓鼓的臉,還想說什麼,卻被維克多及時打斷,“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動身了。”
聽了父親剛才的話,安德莉亞内心的怒火燃燒的更加厲害。
“哦,吉榭爾,父親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真的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吉榭爾望着這個從小被父親慣養的女孩,她很想在這個時候,聳動對方同意殺死裡斯特的計劃,但是那樣會被對方懷疑别有目的。雖然她确實如此,可是這也是唯一能夠避免安德莉亞嫁給那個惡心的貴族少爺的方法。
“小姐你在好好跟老爺說說看吧,他那麼寵愛你,也許會改變心意。”
“别看她平時什麼都順着我心意,但隻要涉及到生意上面,他絕對不會退步的。”
維克多是一個工作狂,他每天都不停歇的在忙碌着,也因此塞恩斯伯裡家今時今日能有此番成就,殖民地的英軍,很大一部分都受到他的資助,他更是得到英女皇的看重。
安德莉亞悶悶不樂的望着馬車窗外的夜色,她心中其實千萬次的想過,如果裡斯特死掉就好了。但是那樣會打破父親前進的步伐,她舍不得看見父親為難痛苦的樣子。
馬車緩緩停下,吉榭爾先跳下馬車,然後立馬攙扶着安德莉亞出來。
這裡是普萊姆家族在西郊的一處莊園,門口不斷的有馬車停下,開走,衣着光鮮亮麗的貴族男女們,邁着優雅或紳士的步伐,穿過翠綠的庭院小路,走進巨大的别墅内。
在莊園門口,是站着一排四個衛兵的,其中兩人舉着油燈。
馬上就要走到别墅正門口了,安德莉亞碰了碰吉榭爾的胳膊,将取下的一隻耳環随手抛進草叢。
“哎呀,吉榭爾,我的耳環掉了一隻!”
“小姐,我給你找找。”
走在前方與貴族友人交談的維克多停下,皺眉問,“安德莉亞,你在做什麼?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安德莉亞故作焦急的說,“父親,我最喜歡的耳環掉了一隻,我要找到它!”
“那就趕快叫侍衛幫你一起找。真是不省心的姑娘。”維克多催促了一下,繼續與友人交談着走進别墅。
安德莉亞立馬示意吉榭爾行動。
吉榭爾走到莊園門口,對四個守衛說到,“我家小姐的耳環掉了,需要你們的幫助。”
侍衛們互相對視一眼,“請問你家小姐是?”
“安德莉亞·塞恩斯伯裡。”
果然,侍衛們立馬都跑過來,仔細的盤問了耳環的樣子,以及可能掉落的地方。
安德莉亞假裝撥了撥草叢,内心猜測着,那個小偷,不對,應該是野蠻人,如果跟上馬車的步伐,應該已經趁侍衛離開崗位,混進來了吧。
不一會兒就有侍衛送上來一隻琥珀耳墜。
吉榭爾上前給每人打點了一些金币,其中給找到的那人特意多給了幾個。
聽着侍衛們調侃的聲音遠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借着夜色,悄無聲息的從草叢内出來,站在了安德莉亞身邊。
“野蠻人,你吓到我了!”
野蠻人不理會對方的抱怨,說,“該進去了。”
“等等!”安德莉亞拽住野蠻人的衣角,幸好現在是黑夜,經過的宴客隻能依稀看見一個輪廓,以為是某個少爺在搭讪女孩。
“野蠻人,你說英語的調子有一點奇怪,而且你的膚色……嗯……你是有人問起,你就說自己是西班牙人或者意大利人吧。”
“沒問題。”野蠻人率先走進别墅,安德莉亞緊随其後。
忽然一道淺綠倩影朝她撲來,是達蓮娜·格蘭瑟姆。隻要是正式的宴會,都會碰到這位宴會常客的。
然而達蓮娜今日穿的高跟鞋有些高,中心不穩的朝旁邊撞去,正好撞到野蠻人身上。
“那個,不,不好意思。”達蓮娜滿面通紅,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高大的男人,身上的肉撞起來特别硬。
安德莉亞連忙走過去扶達蓮娜一把,沖着野蠻人警告道,“野蠻人,你今晚可千萬不要亂打女人的主意。”
“哈哈,野蠻人,這是什麼稱号?”
達蓮娜好奇的打量野蠻人,有些驚歎的說,“雖然穿着衣服,但是能感覺到你的身材很棒啊,反倒是穿着這種禮服會顯得累贅了。”
野蠻人被稱贊,臉上的表情卻是毫無變化,簡短的道謝,“謝謝,小姐。”
“咦,你的口音,你是哪的人呀,聽起來不太像英國人。”
“我是意大利人。”
達蓮娜的眼睛一瞬間迸發出光彩,“奧,意大利人!我很喜歡你們的藝術和創造性。特别是達芬奇,自從看過他的書籍後,我真的好崇拜他。如果能跟他活在一個時代就好了”
安德莉亞頓時緊張起來,她完全沒想到,随手編一個身份,竟然正巧被詢問更多的細節。
野蠻人略歪了一下腦袋,視線往别處掃了一圈,好像是在思索什麼,然後說道,“謝謝贊譽,達芬奇也是我十分佩服的人。”
“是嗎是嗎?”
安德莉亞看着野蠻人跟達蓮娜,一個平靜對答,一個滿臉興奮大吐為快,之前覺得野蠻人身為印第安人,應該不會懂太多的知識,現在卻能跟一個貴族女孩對答如流。
“奧對了,你叫什麼呀?有機會多參加一些宴會,很期待下次跟你交談呢。”達蓮娜并不是一個一場宴會隻跟幾個人交流的女孩,今天她還有很多想要聊天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