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塞恩斯伯裡家,卻依然彌漫着冬日的沉寂。尤其是三樓朝陽的那間卧房。
吉榭爾将飯菜整齊的布置在桌上,朝着還蜷縮在椅子上的人說道,“小姐,今天的廚子特意煲了你最愛的雞湯,多吃一點飯吧。”
蜷縮在椅子上的人,緩緩動了動身體,将埋在兩腿之間的腦袋擡起來,幽幽的注視着前方的吉榭爾,原本充滿活力的藍色雙瞳,隻剩下類似微弱燃燒的燭光,她及腰的金色卷發,雖然又長長了幾厘米,但是卻枯燥而黯淡無光。
“小姐,要我喂你嗎?”
安德莉亞呆滞而機械的搖搖腦袋。
吉榭爾歎一口氣,自從經曆了裡斯特的死,她因為過度驚恐,而變得有些自閉,不願與人說話,不願出門,整日蜷縮在一處,就這樣無神的發呆。有時候又像一具失去靈魂的木偶,任由别人擺布。那個高傲活潑的女孩徹底不複存在。
她的父親維克多,多次找來數名醫生,但是都得不到一絲改善,醫生的建議也隻是多多開導,呆在安靜的地方靜養,時間就是最好的藥劑。
吉榭爾不禁想,安德莉亞一直希望自己能夠避免嫁給裡斯特,恨不得對方消失,最終卻落得如此的下場,不知道算是幸運呢還是倒黴呢。
不過也因此躲過一劫,海勒·普萊姆,家族的掌權人,裡斯特的父親,在事故前兩個月,一直不斷的派人來調查案件的真相,但是安德莉亞奔潰的精神狀态,隻能讓他無功而返。
在這期間,普萊姆抓來的大量奴隸,全部被神秘的刺客放走,更加激起了海勒·普萊姆的憤怒,可是刺客的身份相當隐秘,沒有人見過其長相。
所以安德莉亞這種無法與人交流的狀态,能夠很好的遮掩她過去曾與這位刺客接觸過。
像個孩童似得,吉榭爾需要一勺一勺的将拌了雞肉與雞湯的飯,吹至溫熱,送進安德莉亞口中。
然而安德莉亞吃了沒幾口,就撇開了臉,無論吉榭爾如何勸道,對方都不會再張嘴。
“安德莉亞!都春天啦,你怎麼還躲在屋子裡!”門外傳來清脆的女聲,有女仆跟在後面小聲的說,“達蓮娜小姐,我家小姐身體還沒恢複,恐怕不能……”
門以及推開,達蓮娜一身帥氣的墨綠色短裝,她跑到安德莉亞面前,歪頭打量,“你還是這麼傻呆呆的嘛?走跟我出去玩!”
吉榭爾連忙制止,“達蓮娜小姐,小姐這樣恐怕無法跟您一起盡興的遊玩。”
“唔……她這樣老關在一個地方,怎麼可能有改善嘛,到外面多晃晃,也許心結就能打開了!”
其實吉榭爾心底是有些贊同達蓮娜的想法,一個人如果一直處于這種封閉安靜的地方,不嘗試的通過接觸外界,隻會越來越封閉,得不到改善。
“吉榭爾,别猶猶豫豫,快去給你家小姐換身妝扮,我們今天會去郊外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