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詭異!
安德莉亞神情有些恍惚,但她很快就被胳膊上的劇痛拉回神,嗷嗷慘叫,“好疼!要死了!”
盡管她叫的如此慘烈,康納聞所未聞,不顧她胡亂搖晃的腦袋,老練的包紮起傷口,雖然動作不是很溫柔,但很快速有效的防止鮮血繼續奔湧。
安德莉亞恨不得自己暈死過去,但是疼痛反而刺激的意識更加清醒。“康納,我好疼,怎麼辦。”
康納還一直保持着半跪的姿勢,壓住安德莉亞,“亂動隻會疼的更加厲害。”
“嗚嗚……”嗓子發出破裂的風琴聲一般,安德莉亞隻能低聲無力的哼哼着。
過了一會兒,她閉着眼睛,弱弱的說,“我冷……”
失血過多的她,冰冷的地面早就将她所剩無幾的熱度全部吸走了,渾身都不自覺的顫抖着。
康納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地道内,牆壁兩邊上挨個坐着晚上參加行動的号稱自由之子的士兵們,他們或飽受傷痛低聲的呻,吟,或疲憊的倒在一邊,或小聲的交談什麼,偶爾會有人将注視的目光投向他這裡。
山缪·亞當斯走過來,他身上沾了不少泥灰,神情略顯疲憊,蹲在康納旁邊,強打精神問道, “嘿,康納,你還好吧。”
“我沒事。你幫我按住她的右手,還有左碗。” 康納終于空出兩隻手,快速的将外袍脫下,裹在安德莉亞身上,并将她移至牆壁的火把下方。
幸好地道内不通風,阻擋了外界的寒冬,牆上照明的火把,也能散發少許的熱量。
山缪·亞當斯幫着康納一起搬動安德莉亞,他打量了女孩一番,帶着好奇還有疑慮問,“這個女孩是……?我們今天事情,她……”
康納看着女孩轉為迷迷糊糊呻吟的模樣,然後回答道,“她是我的朋友。”
“英國人?那還真是少見,你會有女性朋友。”
“……”康納沒有說話。
保羅·列維爾抖着他帽子裡的灰塵走過來,很是高興的說,“我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開始追求女孩子了。”他彎腰想拍拍康納的肩膀,但是對方避開了,他也毫不在意的繼續說,“我看撤退的時候,她對你很緊張,是個好姑娘。”
康納不想展開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在這裡要呆到什麼時候?”
山缪·亞當斯用手撐着坐在地上,靠在牆壁上深思,“現在外面都是搜查的士兵,隻能等白天街上人多,分批混出去。”
“不,不行……”安德莉亞忽然說道,她雖然疼的精神衰弱,但依然強撐着,因為,“我必須得在天亮前回家,不然,不然我父親發現我,後果不堪設想!”
“喔!小姑娘你是偷偷從家裡溜出來的嗎?”保羅·列維爾面露吃驚,“你的勇氣實在令人敬佩。”
“康納……你能送我嗎?”安德莉亞費力的額睜開一條縫,雖然她很想借着受傷的理由,一直跟在康納身邊,但是如果被父親發現她私自溜出去,後果更嚴重。
保羅·列維爾勸道,“現在出去是不明智的,隻能等到白天,你現在可以保佑但願你父親沒有發現你不淑女的行為。”
“那怎麼可以!”安德莉亞着急了,她掙紮要起來,“我自己走也沒關系,反正我不會被那些士兵當做嫌疑人!”
“我送你。”康納忽然站起來了,他欲抱起安德莉亞時,山缪·亞當斯攔下了他,“等等,康納。”
“還有什麼事嗎?”
“不,我隻是想到一個方法。康納,你的着裝太過于顯眼了,換上我們的衣服,你可以跟這位姑娘扮成情侶。即便有士兵搜查你們,黑夜下,他們看不清你們具體的容貌。”
保羅·列維爾贊同道,“是啊,這真是一個好辦法,我去找一個跟你體型相似的人。”
站在地道出口前,山缪·亞當斯禮貌的說,“今天感謝小姐勇敢的幫助了我們,不知道可否告知你的姓名嗎?”
安德莉亞窩在康納的懷裡,也沒有想很多,如往常一樣,報出自己的姓名,“安德莉亞·塞恩斯伯裡。”
山缪·亞當斯微微皺眉,“奧,原來是塞恩斯伯裡伯爵的小姐。康納,你們小心一點。”
康納抱着安德莉亞走到外面,這裡距離安德莉亞的家很近了,但還是要過三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