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手機終于顯示出了開機成功的界面。
“怎麼樣?”見雲景盯着手機,久久不出聲,旁邊的毛利小五郎按捺不住,跑過來查看究竟有沒有信号。
【毛利先生?雲景他怎麼打通了電話不說話啊?是出了什麼事嗎?還是說您找我有事呢?】
内海晴的聲音清晰地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算算時間,你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園子家的私人小島上了吧?怎麼樣,路上還順利嗎?】
聽着内海晴溫柔而關切的話語,毛利小五郎鼻子一酸,險些丢臉地哭出聲。不過,看着那幾個火焰島的年輕人在一起抱頭痛哭的樣子,毛利小五郎想,就算現在自己突然圍着草裙跳舞,那些沉浸在喜悅中的年輕人也不會多看自己一眼的。
“内海,是這樣的……”雲景把自己一行人出發後的“精彩”經曆簡單地告訴了好友,在對方的震驚中,他硬着頭皮問,“對了,你知道怎麼聯系離火焰島最近的警察局嗎?”
坐着村中唯一一輛馬車趕往碼頭的路上,工藤新一看着秀眉不展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心中清楚她們是為了那位天才畫家伊勢薰離奇的身世和悲慘的命運而感同身受地傷懷。
其實他心中也并不好受:雖然作為一名偵探,他在書卷裡見慣了世間人情冷暖、悲歡離合,現實生活中所偵破的案子,也無一不是遭遇不幸,走投無路下行差踏錯,這才落入犯罪的無底深淵。隻是每次見到身世不幸的人,他雖不及青梅毛利蘭那般心軟,卻也仍總是忍不住心中難過。
而這次遇到的伊勢薰,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是一個複雜的人——
從年齡上看,他不過是一個剛滿十八歲、從未離開過小島的少年;從天賦上看,他幼時便筆力驚人,創作出令人驚歎的《共工怒觸不周山》畫作,而今祝融控火的新作,也有了明顯進步,證明其在畫畫一途上的巨大潛力……
隻是對方的身世實在凄慘,也或許是得知了父親親手将母親殺害這件事,讓他做出了用父親生前奄奄一息時的鮮血作畫這樣的瘋狂之舉來。
“我們去碼頭,真的能找到小薰哥哥嗎?”見工藤新一一動不動地眺望着遠處,鈴木園子不顧坐在馬車上的颠簸,有些難過地問。
由于伊勢徹子婆婆已經被村裡的安保人員控制住,所以前去碼頭找伊勢薰的一車人中,反而隻有他們三個外鄉人和伊勢薰相對比較熟悉。
一片令人恐懼的沉默中,毛利蘭突然開口,打破了冷寂的氛圍:
“小薰哥哥既然把那幅畫在碼頭送給了我們,是不是代表他想抛下過去,忘記在碼頭發生的所有痛苦的回憶呢?那麼,他在丸林家畫的迦具土山的圖案,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種告别呢?”
鈴木園子眼睛一亮:“這樣的話,他就不應該在碼頭……”
沒等她說完,工藤新一三兩步就移動到駕車的大叔身旁,在呼嘯而過的風聲中,扯着嗓子告訴對方:“調頭!我們到迦具土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