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降谷零此刻内心也極為慌亂:在立志成為警察的那一天起,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打算。在毅然決然接受了日本公安的邀請,進入組織中卧底後,他更是将每一天都當成自己的最後一天來度過。
可是雲景他并非什麼警察,隻是一個開着修車行、在學校裡教書的普通人罷了,如果真的是由于他們的特殊職業,将好友卷了進來,并且最後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不要說訂婚宴的當事人伊達航,就連他們另外三人,也會終生生活在悔恨和愧疚中。
此刻聽到竹馬諸伏景光語氣也不複平日裡的鎮定,降谷零深吸一口氣,捏了捏眉心:“現在你們有什麼線索?我去找。”
【犯人留下的那封信是用報紙上剪下的字拼貼出來的,但是由于他引用了一句完整的話,直接将報紙上那一整塊地方都剪下來,粘了上去,所以我們已經通過背面的文字,認出來那張報紙的種類。那是一種專業性很強的刊物,我們打電話過去,主編告訴我們,整個東京都訂閱那家報紙的,隻有三個公司,而其中有一家叫做木下株式會社的,辦公場所就在杯戶區,我認為那家嫌疑最大,剛想告訴松田和萩原,讓他們回來以後,直接試着去那裡查找線索……】
“我去吧!”諸伏景光還沒說完,降谷零就打斷了對方接下來的話,“我不可能在朋友失蹤後,明明知道有線索,卻隻顧着自己的安危,不去幫忙。”
【我當然知道,Zero。】隔着電話,諸伏景光的聲音還是能聽出明顯的無奈和疲憊,【那你先去吧,我把那三家公司的地址都發給你。】
“就在這棟大樓第十八層嗎?”降谷零壓了壓頭頂剛買的鴨舌帽,看了一眼大樓内部,發現電梯竟然是刷卡式的,“現在不是上班的時間,樓裡沒有人進出,有點麻煩啊……”
正當他思考對策時,身後傳來女孩驚訝的聲音:“安室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降谷零心中一顫,謹慎地扭過頭去,卻發現是幾個月前剛剛一起從海上逃生的鈴木園子叫了自己一聲,旁邊還跟着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兩個新升入高中的小孩兒。
他心念一動,疑惑地問:“園子、新一,還有小蘭,你們三個怎麼會在這棟寫字樓裡?”
“我們?嘿嘿,最近這裡新開了一家木雕館,還可以提供木雕課程,我就拉着小蘭和新一報了名。今天是我們要上的第三節課了!”鈴木園子開心地分享着。
向來細心的毛利蘭看出這位安室先生眉眼間帶着煩躁之色,與對方平日裡溫和冷靜的表現格格不入,順勢關切地問了一句:“安室先生,請問你來這裡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吧?我看你和平時不大一樣。”
早就知道這幾個孩子不僅是雲景的學生,更是他的朋友,降谷零苦笑一聲。本不欲将雲景被綁架這件事說出來,卻又想到工藤新一是個目光銳利、多智近妖的小天才;毛利蘭不僅溫柔大方,而且觀察力卓絕;鈴木園子出身豪門世家,為人熱情開朗,時不時也會有獨到的發現……
猶豫再三,他還是低聲和三人說了那件事。
“什麼?”
看到三個孩子馬上瞪大了雙眼,共情力極強的毛利蘭甚至眼中隐隐含着水光,降谷零選擇将Hiro告訴自己的線索,挑揀出一部分來,告訴他們三人。
“木下株式會社?”鈴木園子疑惑地重複了一遍降谷零告訴他們的這間公司,“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那是若葉姐姐的公司!”毛利蘭卻馬上想起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和我們一起上木雕課的若葉溫子小姐,她曾經說過,自己就在木雕館樓上的木下株式會社上班!”
沒想到一遇到這三個孩子,就能找到接觸木下公司的切入對象,降谷零心中一喜,又想起這部需要刷卡才能上樓的電梯,問三人有什麼辦法可以上樓。
鈴木園子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圓片,放在安室透的手心裡,“安室哥哥,這個是木雕館的老師給我們三個的,你拿去用吧!”
“等等!”自從聽到雲景被綁架就一直處于沉思狀的工藤新一卻突然開口了,“安室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去找若葉小姐。”
本來剛決定不打擾安室先生尋找線索的鈴木園子一聽這話,知道這位名偵探又想去破案,而且這次需要偵破的還是他們視作兄長的雲景哥被綁架的案子,她馬上着急了,拽着毛利蘭的胳膊,也擠上了電梯——
“那我和小蘭也得出力。我們和若葉姐姐還算相熟,去了說不定能問出更多有用的線索呢?”
見鈴木園子說得有道理,正好降谷零還沒找到合适的理由去向組織解釋自己在結束上一個任務後,為何不回去向朗姆彙報工作,而是突然出現在這裡,于是也默認了三名想要出面尋找線索的高中生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