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了看屋内,雲景哥哥還在和醫生談着什麼,不過看兩人的表情,灰原同學應當沒什麼大礙。算了算價錢,這筆錢正好給他們一人買一個便當,于是吉田步美高興地應了一聲,便帶着兩個小夥伴興沖沖地下樓去了。
宮野志保不知道這個男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看到雲景就在幾步之遙的屋裡,也稍稍放下心來。
見小姑娘和小獅子一樣警惕,沖矢昴沒有在意,徑直坐到了對方旁邊的座位上。
雖然今天是休息日,但或許是臨近醫生們下班的時間,這層此時竟然空空蕩蕩的,走廊上隻坐了他們兩人。同樣的茶色頭發,任誰來都會誤會他們兩人是兄妹。
“小小姐,出門在外,可要當心啊!”沖矢昴今天的收獲已經足夠多,也不再逗弄這個警惕的小姑娘,而是将一個小小的抗凝管放到對方手心裡。
宮野志保驚愕地将那個眼熟的試管拿起來細看,發現上面赫然寫着自己“灰原哀”的化名,裡面還裝着小半管血液——“這是,我剛才抽血的那個試管?”
她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組織的能量之大,她是知道的,這間醫院裡也一定有對方的人。如果他們真的将這管血液拿去化驗,那她如今的身份自然會暴露出來,甚至還會連累同樣變小的工藤新一!
“你——”想通這點,她猛地扭頭看向旁邊微笑着的男人,“你是——”
對方卻沒有接她的話茬,反而以随意的口吻,說起了幾年前那樁往事:
“當時蘇格蘭在我眼前消失,我追查了很多年,卻還是一無所獲。當時我就把懷疑的目光落在了雲景身上,隻是因為突然發生的一些事,讓我的調查被迫終止了。沒想到,托雪莉小小姐的福,我似乎又能抓住波本的把柄了。”
他語氣平常,話語中的内容卻令宮野志保瞳孔猛地一縮。她此時才發現,自己與萊伊分開時,根本沒有約定好再見時的暗号。如果對方并非萊伊,而是冒充萊伊身份來詐自己呢?
她無法承受這個可能帶來的後果,隻能閉口不言。
沖矢昴卻并不意外,将脖子上的項鍊摘下,再度開口,音色卻赫然變成了赤井秀一的聲音:
“如果我真是組織派來的,那你和那個小鬼可都已經被抓回組織的實驗室裡了。”
宮野志保松了口氣,心下已經相信了大半,卻還是擔心有詐,追問道:
“聽說‘沖矢昴’早在半個月前就來到米花町,租下了那間屋子。你是盜用了他的身份?”
知道這位天才研究家可信的盟友隻有自己一個,僞裝成另一個人的赤井秀一也不再隐瞞,在這無人的醫院走廊,直接将自己的部分計劃和盤托出:
“這張臉是我找來一個易容高手幫我做出來的。早在我身份暴露的那天,我就開始完善自己潛入日本的新身份。‘沖矢昴’是個還在備考的無業學生,等到之後認識了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以後,出入各個可疑的案發場所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宮野志保沒想到對方計劃了這麼多内容。回憶起剛才對方的話,心中一驚,艱難地問道:
“等等,你剛才的意思是——雲景有問題?”
“不,恰恰相反,他什麼都不知道。”赤井秀一靠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任誰從外面看,都看不出他正在說着一個血腥黑暗組織中鮮為人知的内幕消息,“但是他認識波本和蘇格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在改造汽車這方面的水平的确登峰造極。”
看了一眼還在跟醫生說着什麼的年輕男人,宮野志保沒能完全理解萊伊這話的意思。
“對了,你和那位小學生偵探談判得怎麼樣了?”彙報完自己的進度,赤井秀一也追問起對方的進展來。
宮野志保搖了搖頭,“等他從大阪回來,也許就會下定決心,加入我們。”
早就從工藤有希子口中了解過那位名偵探性格的赤井秀一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聽到不遠處傳來小孩子們跑來的腳步聲,便止住了話頭,轉而說起相對而言無關緊要的吉丸真希的案子來——
“我看你和吉丸真希處得不錯,或許對那件事的真相會感興趣。”
宮野志保也想起了自己為了躲避沖矢昴視線,縮在吉丸奶奶懷中的樣子,不由得小臉一紅,卻還是好奇地聽了下去。
“富井孝正将美國一家醫藥公司的資料偷了出來,藏到那個硬盤中。他之所以裝作腳部受傷,就是為了光明正大地休假在家,好為那份資料尋找新買家。沒想到,他在晾曬外套的時候,忘記将那個硬盤取出來,掉到了吉丸女士家院子裡。其實那個硬盤就在牆邊,隻是他沒看到,找了好多次,以為是對方偷偷藏起來了,卻又不敢明說,便多次威脅吉丸女士,甚至上午還直接将對方打暈,想在她家中翻找出那個硬盤。”
宮野志保聽到這裡已經完全明白過來:“其實你早就拿到那個硬盤了吧?”
沖矢昴眯起眼睛,笑而不語。
“沖矢哥哥,灰原同學,你們在聊什麼?”吉田步美拎着個小袋子,興沖沖地跑上來,卻見到剛才好像還很畏懼沖矢哥哥的小哀已經高高興興地和對方聊了起來。她把這歸結為“灰原同學果然比較慢熱”,便将手裡的便當遞到了灰原同學和沖矢哥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