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跑到在樓梯口才停下。
邱月遙靠着牆壁,緩緩在台階上坐下。
她不禁感慨:“真好啊,永遠都有人年輕,享受着我們之前的生活。”
張柏逸也在她身邊坐下,随意将手搭在台階上,卻摸了一手灰。
“哎呀,手髒了。”
張柏逸拍拍灰,“我去洗手間洗個手。”
邱月遙擡手:“我的手也髒了,我們一起吧。”
張柏逸點點頭,拉起邱月遙繞着走廊四處尋找洗手間。
突然,邱月遙停下了腳步。
“張柏逸,我好像想起來一些事情。”
張柏逸回頭,發現邱月遙瞳孔渙散,神情像是有些痛苦。
他連忙彎腰詢問:“怎麼了?想起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那個金美娜,她在微博上指控我霸淩的文章……那些事……都是她……”
邱月遙的話斷斷續續,張柏逸有些聽不明白。
他耐着性子安撫道:“沒事,你慢慢說,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想起來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邱月遙掐住張柏逸的手臂,激烈地搖晃,“那些是我的經曆啊……什麼潑水,圍堵在廁所裡……就是這裡!她就把我堵在這裡!就在這個洗手間裡!”
張柏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雙眼:“什麼?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那是你轉學來之前的事了。”
邱月遙急促地呼吸,像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剛轉來這個學校的時候,就被班上的同學孤立了。那時,金美娜就将我圍堵在這裡。”
她伸手指了指洗手間外的逼仄角落,“她帶着一群人,惡狠狠地告訴我,不把那桶水潑在自己身上,就絕不放我走。”
“我知道保潔阿姨拿着那桶水洗過抹布拖把,我也知道她們就是故意為難我。”
張柏逸回握住邱月遙的手,他光是聽短短的幾句話,都快要氣得顫抖。
“然後呢?你是怎麼做的?”
“我?我自然不會讓她們得逞,我就拿起那桶水,把她們所有人潑了個遍。然後她們氣急敗壞地向我放狠話,讓我走着瞧。”
張柏逸焦急地詢問:“那她們後來還來欺負過你嗎?”
“當然來找過。”
邱月遙聳聳肩,“你記得我以前總是背着一把刀出門嗎?”
張柏逸回憶了一會兒,皺着眉回答:“好像是有一段時間,你總是背着一把刀,我以為是你比較中二。”
邱月遙被張柏逸的這句話逗得哭笑不得,她擺擺手:“沒有,是因為金美娜總是會帶人在校外那條小路圍堵我。”
“她們圍堵我,我就拿着刀朝她們亂砍。”
邱月遙撓撓頭,“但實際上,我膽子小得要命,不敢真的傷害她們。”
“但很幸運的是,她們或許看我是個瘋子,後來就不欺負我了。”
邱月遙垂眸,長歎一口氣。
張柏逸長久地盯着邱月遙,心中下定了決心。
“需要我幫你嗎?我可以幫你解決掉金美娜。”
“說實話,我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邱月遙擡頭,眼神瞟向四周,“你跟我來!”
說着,邱月遙便拉上張柏逸狂奔下樓,沖出了學校。
在學校大門外,張柏逸一個急停,氣喘籲籲道:“邱邱,你到底準備去哪兒?”
“我們商量事情,當然要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嘛。”
邱月遙撓撓頭,“所以我想去學校門口那家炒年糕店裡再說。”
張柏逸輕笑一聲,重新牽起邱月遙的手:“你早說嘛,我還以為你現在就要去找金美娜算賬呢。”
邱月遙拉着張柏逸的手晃了晃,無奈道:“那我倒也沒那麼沖動。”
說着,兩人又一起站在繞過街口,站在炒年糕店門口。
邱月遙深呼吸一口氣,感慨道:“啊,還是原來的味道,連老闆娘都是之前的那個阿姨呢。”
“你先進去坐,我來點吧。”
聽着張柏逸的話,邱月遙進門,找了一個空調旁的座位坐下。
她好奇地四處張望,眼睛亮了又亮。
張柏逸點完單,在邱月遙對面坐下。
見她一副憋不住笑地樣子,張柏逸疑惑地開口:“怎麼了?”
邱月遙神秘一笑,指了指張柏逸身後:“你看你身後那面牆上有什麼?”
張柏逸順着手指的方向回頭,一張有些泛黃的碩大海報映入眼簾。
那是張柏逸男團時期的海報。
海報上,張柏逸和他的隊友們抱在一起,頭上頂着各式不同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