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在腦海中規劃着,嘴裡念念有詞:“我好像知道下一張專輯該做什麼主題了。”
張柏逸伸手環住邱月遙的肩,眉目間滿是欣喜與期待。
邱月遙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像隻兔子一樣蹦起來道:“我們快進出租屋看看吧!我想要尋找一點靈感!”
說着,她就拉着張柏逸往出租屋的方向狂奔。
站在那兩間半地下室的門前時,邱月遙掏出兩把鑰匙:“先看你的還是先看我的?”
張柏逸揚頭,示意先看邱月遙那邊的門。
邱月遙手中的鑰匙發出清脆的聲音,那座略顯破舊的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按下開關,室内的昏黃燈光亮起。
沒有邱月遙想象中的灰塵和蜘蛛網,不大的房間内,每一處都一塵不染。
她震驚地轉頭看向張柏逸:“這間房子怎麼比我想象中要幹淨很多?”
張柏逸靠在門邊,解釋道:“我買下來後,在不動原本陳設的情況下,定期讓人過來打掃。”
邱月遙帶着新奇與熟悉,跨過增高過的門框,在房間裡慢慢踱步。
出租屋除開那些家具,堪堪容得下四個人。沒有空調,夏天時隻能靠電扇乘涼。
邱月遙蹲下身,幫電扇插上電。
打開開關,當年的風好像又拂面而來,可這已經不是當年的風了。
半扇窗戶上的報紙依然貼在那裡,被電扇的風吹得嘩嘩作響。
報紙翹起的一角輕輕起伏,露出了底下露出原本磚塊的牆皮。
邱月遙曾經在這樣的半地下室裡,生活了四年。
哪怕口袋裡空到最便宜的飯團也買不起,她也依然做着閃閃發光的藝人夢。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張柏逸,是不是有一年夏天,下了特别大的雨來着?”
張柏逸點點頭:“對啊,那場雨特别大,我們倆的房子都快被淹了。”
回憶頓時湧現。
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雨好像依然下個不停。
一道驚雷,讓躺在床上的邱月遙驚醒。
潮濕的氣味湧入鼻腔,耳邊的水聲讓她警鈴大作。
打開身旁的手電筒,借着昏暗的光線,邱月遙才看清,雨水正不停地從門口滲進來,即将淹沒。
她急忙翻身,一腳踩下去,積水已經淹沒了她的腳踝。
在房間裡搜羅了半天,她掏出家裡所有的容器,接住門口滲進來的水,往外潑去。
這時,對面也傳來嘩啦啦的響聲。
邱月遙這才注意到,對面的張柏逸也在拯救自己的出租屋。
他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樂觀精神,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心情打招呼。
邱月遙雖然擔憂自己的房子,但也回以禮貌的微笑,繼續手上的動作。
就這樣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兩人不約而同地頂着黑眼圈來到了學校。
看着彼此深長的眼袋,像是熬了三天沒睡,兩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邱月遙捂住自己的眼下,想哭又想笑:“不行,這個黑眼圈太好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熊貓轉世呢!”
“我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效率太低了。”
張柏逸用手撐頭,提議道:“半地下室的地勢太低,本來就容易積水,我們得從源頭治起。”
邱月遙會錯了意,疑惑的開口:“你……要制止老天爺下雨嗎?”
“不是!”
張柏逸連連擺手,“我準備把門檻增高一點,這樣雨水就不會滲進來了。”
他似乎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向邱月遙發出邀請:“你要不要一起來?”
一想到增高門檻可能要多花一筆錢,邱月遙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錢包,拒絕了這個邀請。
“感覺後面也不會再下這麼大的雨了,我還是算了吧。”
張柏逸若有所思地看着邱月遙,什麼也沒說。
當天,兩人一起去公司練習,卻發現處在地下室的公司也被大雨淹了,練習全部取消。
邱月遙歡呼着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卻發現裝修師傅正站在門口。
張柏逸和裝修師傅交談了一番,轉頭時的模樣有些傲嬌。
他對邱月遙說道:“師傅說買一送一,我就讓他幫你一起弄了。你不用給錢,你是送的那部分。”
邱月遙在心中嘀咕:張柏逸明明就在撒謊,我看見他交了兩戶的錢!
可她面上不顯,隻是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攢夠錢還這份人情。
後來的日子就像邱月遙說得那樣,再也沒有那樣大的雨。
增高門檻到底有沒有用,兩人也不得而知。
“怎麼想,我也覺得我們還算幸運。”
邱月遙收回回憶的目光,轉頭看向張柏逸,“畢竟後來的我們不用拯救出租屋了。”
“對啊。”
張柏逸心生感慨,又轉頭吐槽,“我倒是想起來你做了一件事,讓我氣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