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張柏逸的聲音在邱月遙身後響起,“你怎麼蹲在這裡哭?”
聽見他的聲音,邱月遙渾身一顫。
她随便抹去眼淚,嘴硬地回答道:“我沒哭。”
“可是你鼻音很重。”
張柏逸在邱月遙身邊坐下,遞過來一張紙,“你就是在哭。”
“你這個人怎麼讀不懂空氣啊!”
邱月遙隻感覺心中有一股沒來由的脾氣。
她憤怒地拍了張柏逸一巴掌,像是要把氣全部撒在他身上。
出乎邱月遙意料的是,張柏逸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呵斥。
他隻是靜靜地坐在她身邊,承受邱月遙帶來的暴擊,注視她。
“你看什麼看!沒見過别人哭啊!”
邱月遙不再隐藏自己哭泣的事實,又埋頭哭了起來。
張柏逸在她身旁一言不發。
邱月遙感覺被他盯得渾身發毛,憤怒的撇頭怒吼:“你怎麼回事?看我在哭不安慰我也就算了,你這樣盯着我,是來看笑話吧!”
話雖是這麼說,但邱月遙對上了張柏逸的眼神。
他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正當兩人對視時,張柏逸緩緩開口:“邱邱,等出道了,我們一起站在同一個舞台上吧。”
邱月遙歪頭,眼神裡滿是疑惑。
“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張柏逸往邱月遙那邊挪了挪,“我想和你站在同一個舞台上。”
“可是……”
老師說的話依然曆曆在目,邱月遙吸了吸鼻子,語氣低落。
“老師都說,像我這樣的人,出道之後是不會受歡迎的。”
“你聽他們瞎說什麼呢!”
張柏逸很是氣憤,像是在為邱月遙打抱不平,“你是我見過,最适合當愛豆的人!”
“真的?”
邱月遙語氣裡滿是不信。
張柏逸眼神堅定:“真的!騙人是小狗!”
他擡頭看向夜空,無星無月,看上去并不是什麼約定的好時候。
“啧……這天氣真讨厭。”
張柏逸抱怨着,“我原本想,我們能在月色下約定一件事,肯定很美好!”
邱月遙聽着他的話,也擡頭看去。
今夜雖然隻要有一片漆黑,但兩人的頭頂依然有一抹亮色。
路燈的光暈有些晃眼,邱月遙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其實,我覺得這個路燈的顔色很像月亮。”
邱月遙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就假裝這燈光是月色吧。”
張柏逸顫悠悠伸出自己的手,嘴上還在不停地問:“你這樣做,算是答應了這個約定嗎?”
“嗯。”
得到了肯定,張柏逸頓時兩眼放光。
可他的手顫顫巍巍,嘴上嘀嘀咕咕。
“你想好了哦。”
……
“你真的要想好哦。”
邱月遙被說得有些煩:“你再念叨我就不和你拉鈎了。”
張柏逸頓時老實閉上嘴巴。
兩人在虛假的月色下,立下真正的誓言。
衣角被人扯了兩下,邱月遙這才意識回籠。
“你怎麼了?突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這麼久。”
張柏逸湊近問道:“是不是想回去了?”
“沒有。”
邱月遙擺手,眼神卻有些發怔。
張柏逸全然不信:“你這副樣子,分明就是有事。”
邱月遙掐了一把自己,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我想起來,我們就是在這裡立下了一起站在舞台上的約定。”
她緩緩問道:“那天你在想些什麼呢?張柏逸。”
“我嗎?”
張柏逸指向自己的手指逐漸放下,“我……”
不等張柏逸回答,邱月遙就率先開口:“我當初就在想,練習生的生活那麼難熬,找一個人支撐自己多好啊。”
“所以我答應了那個約定。”
張柏逸從她的語氣裡聽出意思不對勁。
他小心地開口:“所以,你說這件事是為了?”
“你當初為什麼要和我立下那個約定呢?”
邱月遙擡頭,眼中的光在不斷閃動。
張柏逸呼吸一滞,心中的一部分情感湧現。
他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着:“時間到了。”
“什麼?”
沒等邱月遙反應過來,張柏逸繼續開口。
“從十二歲起,我的人生軌迹就全都與你有關。因為你,我進入了這家公司做練習生,才有更多動力努力出道。就連那些不停上綜藝的日子,也是因為我想讓你在電視上看見我。”
張柏逸坦然一笑,“我上那檔綜藝的理由,你也知道了。我是為你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