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裡，學生仔和一個年輕人站在店裡。

趙棄以為是來吃飯的，都沒仔細打量，“現在來也沒有菜，最早也要四點半呢，你到時候來。”

許承有些尴尬，“我不是來吃飯的，我看你這招工，我就來問問。”

趙棄一挑眉，這才打算招人，就有人來問了，“對，招工，做些備菜、收碗、洗碗，然後打菜的活，一天一百，半天五十，要是實在忙再加工資，包飯。”

許承覺得這些他完全能做得來，“可以的，都沒問題，我手腳很利索的，之前也做過幾年服務員。”

趙棄沒多問，一個學生為什麼要做幾年服務員，“那你啥時候能來上班。”

“現在就行。”上午旁聽的課許承已經全部消化了，所以下午他完全可以做其他事情。

趙棄點點頭，這樣他中午這段時間就能專心炒鍋底，“小火你帶帶他吧…對了，你叫什麼啊。”

“許承，我叫許承，許諾的許，承諾的承。”

“诶好，好名字。先熟悉熟悉，要是确定下來就去辦個健康證。”趙棄随口一誇，走到水龍頭下開始洗材料，小火喊來許承，細心跟他說着各種。

等趙棄開始炒底料，辛辣的味道刺激得三個人不斷打噴嚏，趙棄翻出來三個口罩一人一個，“要是實在受不了就先别幹了，先出去躲躲。”

許承擺擺手，他第一天來，還是想好好幹活，小火見許承不出去，他也不出去，兩個人一個接一個噴嚏。

趙棄實在是看不下去，“出去出去，我這做飯館生意的，你們一直在裡邊打噴嚏算什麼事。”

聽他這麼說，小火拿了兩張凳子，又從冰櫃裡拿了冰可樂，拉着許承到門口坐着。

趙棄混迹廚房多年，戴上口罩後很能适應這辛辣的味道，等底料炒好，再放涼送進冰櫃，已經到了晚飯點，趙棄喝了半瓶水，又開始炒啊炒，炒滿菜盤、炒到大家吃飽。

等都忙活完，趙棄感覺全身都油膩膩的，聞了聞身上的味道，洗了把臉就要回家，趕在黎水回來前再洗個澡。

對着許承說，“不知道你吃什麼，就給你和小火留了一樣的飯菜。”

許承本來想說不吃了，但菜趙棄已經留了，“不好意思啊老闆，我忘了和你說我要回家吃晚飯了。”

趙棄想了想，拿出兩個盒飯，“沒事，今天留得多，你打包也行，試試老闆我的手藝。”裝好菜，趙棄又給塞了幾塊火鍋底料。

小火在一邊叫着，“我怎麼沒有，我呢！我呢！”

趙棄将圍裙和帽子解下來裝好，打算拿回家洗，聞言頭也沒擡，“你住宿舍上哪煮火鍋啊。”

小火撇撇嘴，小小聲道，“我自己買了個…電煮鍋。”

趙棄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也裝了好幾塊給他，小小聲道，“别被抓了。”

回到老小區附近，趙棄先去補了些菜和調料，打算一會兒弄個油碟和芝麻醬蘸料，上樓上了一半想到家裡沒有鴛鴦鍋，又騎着小黑去買鍋。

确定什麼都準備好了，趙棄用冰糖、花椒、八角等調味品又複炒了一遍底料，倒進鍋裡用小火煮着，再做各種蘸料。

做完這些趙棄直直奔去洗澡，看到鏡子裡有些醜的頭發，雙手扶着腦袋，忍不住啧了一聲又一聲，“這怎麼行，那麼醜…好醜啊，明天再去理理…”

外邊鴛鴦鍋裡的湯底咕嘟咕嘟響，響起通過陽台的風往四面八方散開，香得鄰居們在家裡到處找香味的來源。

提着各種部位牛肉的黎水走到樓下，也聞到了這個味道，香得他想直直飛上趙棄的陽台，直接下各種肉，敞開了吃。

上了樓黎水先回家拿了冰可樂，誰知才出門，就看到了倚在門邊的趙棄，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黎水将可樂塞到趙棄懷裡，瓶上的水珠沾了趙棄一身，滲進他的衣服裡，打破了他精心維持的帥氣。

“…如果你不加班，應該就是這個點回來。”趙棄認命地抱起可樂，帶着黎水往家裡走。

黎水将買點牛肉拿出來裝盤再洗一洗，除了牛肉外，還有各種毛肚、黃喉、牛脊髓、蝦滑，跟一盒切好的無籽西瓜。

等趙棄打好米飯出來，兩人并不過多廢話，直接下肉開吃，奶香的牛肉和麻辣鮮香、酸酸甜甜的鍋底，讓人胃口大開。

趙棄燙了一大片肥牛，将圓滾的蝦滑裹在裡邊，往油碟裡一沾，直接整個塞進嘴裡，香得不行，黎水有樣學樣，兩人飛速消耗着各種肉。

吃到最後，肉已經不剩什麼了，到了将各種蔬菜扔到番茄鍋裡的收尾階段。

黎水看着翻湧的蔬菜，吹着微風，塞了一塊西瓜到嘴裡，清甜的汁水在嘴裡爆開，俨然忘記了，他一開始為什麼會到趙棄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