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糕香甜,吃起來很紮實、噎人,黎水艱難咽着雞蛋糕,來到一個攤子前要了碗豆漿。
趙棄看這還有别的,就幹脆在這坐下了,兩人要了一籠灌湯包,兩碗肉丸豆腐,跟一份芋餃。
豆漿跟别處的不太一樣,不甜,有股淡淡的焦香味,黎水還是從小到大第一次喝這樣的豆漿。
攤主笑呵呵說,這是他們那的特産,用的柴火來煮豆漿,末了還補了一句不是他煮糊了。黎水嗯嗯回應着,還誇了好幾句,就着豆漿把雞蛋糕吃咯。
灌湯包是牛肉的,湯汁鮮甜。肉丸彈牙,豆腐是那種炸過的,咬一口後浸到豬骨湯裡,鮮鹹的湯和内裡嫩滑、外皮柔韌的豆腐一起吃到嘴裡,吃得人都暖和了。芋餃外皮糯糯、韌韌的,餡是香菇、筍幹豬肉,還混了點小蝦米。
當然黎水最喜歡的還是這的辣椒,用攤主着自備的料碟,打一勺蒜蓉辣醬和兩勺油辣椒混在一起,用來沾東西吃,别提多香了。
黎水跟趙棄把東西掃空,覺得如果是來吃這家的早飯,早起也沒什麼大不了。
吃飽喝足,兩人得抓緊時間辦事情,走出去好遠攤主還從後邊追上他倆,一人給塞了個梅菜肉包,“好吃再來嗷!”
黎水跟攤主道過謝,包子在手裡留不到兩分鐘就吃了,豬肉是切成一粒粒的,吃起來很有存在感,配上梅幹菜香得很。
黎水和趙棄在一個路口分開,一個往左邊走,一個往右邊走,此時天蒙蒙亮,擺攤的人都吆喝起來,什麼帥哥、美女的,一句句往外蹦,隻要能喊來一個人,就有得賺。
黎水一樣樣看過去,有無數種東西想買,但想到癟了許多的錢包,還是按耐住心裡的欲望。
今天隻要必要的,不買次要的。黎水不斷念叨着這句話,步伐堅定地走過一個個攤子。
另一邊的趙棄目标很明确,他要看看這邊的菜農都是種些什麼菜,挑合适的定下菜單,他們要是再沒有收入,真得喝西北風了。
趙棄逛了一圈,挑了一家種類畢竟豐富的攤子,看規模應該是在集市常擺的。
攤主是一對年輕夫妻,女的在擺菜,男的在後面摘白菜上的黃葉、蟲葉,見到趙棄的眼神在攤上巡視,老闆娘連忙開口,“帥哥要什麼菜可以看下,都是今天新鮮摘的,自己種的。”
趙棄抓起一把豌豆苗,确實水靈鮮嫩,“這些都是自己種的?那麼多呢。”
“是嘞是嘞,不會有假,我們家在這擺了很多年,不會騙你的,家裡在附近有大棚的,都是家裡人打理的。”老闆娘抓起豇豆,在趙棄眼前扒拉着展示,“你看我們有大棚,你想要什麼菜我們都會有。”
趙棄接過豇豆,覺得肉末豇豆肯定很下飯,“我看你們都挺年輕的。”
老闆娘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我老公家三代都在賣菜,這幾年工不好做,我公公就喊我們回來賣菜,勉強吃口飯,這個攤子還是我們今年新租的呢。”
趙棄還在看攤子上的菜,老闆娘看他不像是買個一頓、兩頓的那種,眼睛滴溜兩圈,洗了個西紅柿塞趙棄手裡,“你嘗嘗看,這個西紅柿雖然個頭不大,但味道酸甜,很多人喜歡的。”
這西紅柿确實不大,頂多三根手指那麼寬,趙棄咬了一口,味道酸酸甜甜很濃郁,聞一聞也很香。
見趙棄滿意,老闆娘乘勝追擊,“老闆想要多少菜?咱都管夠的。”
滿意歸滿意,趙棄也沒有那麼快下決定,“我想去你們大棚看看,可以不。”
“可以可以,但要等我們收攤了,今天紮新棚,家裡人走不開。晚點老闆跟我們一起去?或者是住哪裡,讓我老公去接,晚點再送回來。”老闆娘圓臉笑盈盈的,她有信心自家能拿下這單子。
趙棄點點頭,買了一頓的菜量,随後去看看散販,一般小攤會有各種山貨,或是不常見的東西。
而黎水,還在一邊跟人砍價。
他在集市上,從這頭逛到那頭,才有一樣看得上眼的東西——二手的灰色電動三輪車。
賣家出價兩千,黎水拿着手機偷偷摸摸到旁邊,去搜這台車網上多少錢,全新的要三千塊。
黎水收起手機,對價格還算滿意,這車八成新呢,但基于現在的狀況,黎水還是打算講講價,“一千五?”
大哥瞅他一眼,連忙擺手,“不得不得,我這車保養得很好的,也沒怎麼用,我也不坑你,你要看什麼我都當場跟你看。”
黎水還想掙紮一番,“一千八?”
大哥繼續擺手,“不得不得,就兩千了,不講了。”
黎水糾結又糾結,最後還是決定買下,“那大哥你能在這等我不?我還得去買些其他的。”
大哥看看表,“可以等你一個小時,再多我等不了了,我還要去接小孩。”
黎水說了些謝謝,給大哥買了瓶水,抓緊時間去買東西,成套的碗筷他已經從配送中心定了,今天主要是買一些大碗、大盆,趙棄做飯的時候用,再買些小裝飾放在室内。
于是等趙棄趕過來,就看到了一輛三輪車,以及裝得半滿的1.5米車廂,趙棄提着菜,目瞪口呆,“你買的?”
黎水接過他的菜放上車箱,“那是,用得上我就買了。”
趙棄還在震驚,“可……我沒有三輪車的駕駛證啊。”
黎水比他更震驚,“你是說,你考的那證,不能開三輪車?”
大哥在一邊喝完那剩的半瓶水,“走吧,我給你倆開回去,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