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不了解這，隻能指着廚房，讓他倆去洗手，在廚房包餃子的黎水和炒菜的趙棄見到他倆還挺驚訝的。

趙棄一勺油下鍋，噼裡啪啦的聲音在店裡響起來，“诶你們來啦！這太忙了，招待不周，晚點留着吃飯啊！”

許承把手洗幹淨，“就是奔着這口飯來的，黎老闆、趙老闆飯管夠啊！”

“那不是問題。”

明諾跟黎水、趙棄簡單打過招呼，跟着許承出去幫忙了。

前邊有三個人，黎水幹脆就留在廚房做後廚了，新送來的菜跟肉都需要處理下，再交到趙棄手裡。

趙棄用餘光看着坐在矮凳上的黎水，這還是少有的，有人跟他在廚房忙活。

黎水跑來跑去的汗難免蟄眼睛，但手上在洗着東西也不好擦，隻能擡起手臂用胡亂抹了抹，隻是這樣似乎沒什麼用，隻好擠眉弄眼地洗菜。

趙棄手上的菜出鍋，關火把菜端到出餐口後，抽了張濕紙巾給黎水擦了擦臉，“洗把臉去，一時半會菜還夠用的。”

黎水噢了一聲，到水池邊上胡亂搓了把臉，又坐回矮凳專心整菜，趙棄繼續起鍋燒油，直至晚上八點，五人才送走最後一名客人。

這還是因為在城鄉結合部這種地方，估計要是靠市區的地方，九、十點才散客都有可能。

今天晚上有點涼，趙棄幹脆把羊肉、五花肉片成薄片，配上各種野菜整了個鴛鴦鍋，大家想吃什麼自己燙。

黎水和明諾特愛吃火鍋，加上忙了那麼久早就餓了，吃得頭都不擡，趙棄幹脆拿了三個漏勺來，夾了很大一筷子的肉放漏勺上，這樣燙了直接撈出來就能吃。

沒一會明諾碗裡的肉就堆成山，黎水的堆不起來，因為吃太快了，好在飼養員跟得上，沒讓黎能吃的嘴閑過。

小火汪地一聲，自己拿漏勺來恨恨下了一大把肉，把肉都吃光，餓死可惡的情侶。

飯後聊了會，黎水給三人打了車，又給趙棄打配合給人塞紅包，“開業大吉，沾沾福氣。”

六手抵不過四拳，三人揣着紅包，坐在車上哔哔叭叭往市區跑。

黎水跟趙棄累得要癱，兩個人靠在一起，你抵着我、我抵着你，跌跌撞撞、歪歪扭扭往回走。

人是送走了，但還有很多事情得做，黎水跟趙棄搭着手，把一樓裡裡外外打掃了遍，這還不算完的，還得去給後院的菜地澆水。

趙棄提着桶，裡邊是今天攢下來的淘米水，黎水拿着水瓢一點點灑着，“我覺得吧，咱還是得定個營業時間，要是天天這麼幹，也太累了。”

趙棄好一會才接收到黎水的消息，“是這樣子，那我晚點在群裡發信息。”

黎水一把水揮出去，“不不不，試營業的時間定了，再改也不好，後面我們定了再通說。”

“行。”

澆完水，一樓的燈才暗下來，整個小院連帶着周邊陷入寂靜。

洗過澡，趙棄帶着一身水汽，腦袋枕在黎水的腿上，黎水則帶着眼鏡，開始算帳，把各種收入、支出都記在他新買的白色牛皮本子上。

看着上邊的數字，黎水口算一遍，又默默用計算機算了一遍，看着那個小小的數字，默默把人工剔除了，“今天的收入是三百二十七塊八毛。”

趙棄一聽這個數字，還以為黎水少說了一個零，猛坐起來盯着黎水看，眼神好像在問，多少？

黎水把本子舉到他面前，趙棄沉默半晌，忽然站起來，就在黎水以為他要幹什麼時，他忽然拉着黎水的手，跟自己擊了個掌。

……

“耶！三百二十七八毛，四舍五入就是三百二十八，大賺大賺。”黎水站起來跟趙棄擊掌，兩個人一邊歡呼三百二十八，一邊擊掌，後面還十指緊扣在屋子裡到處轉圈圈，慶祝自己賺了。

真是累出毛病了。

因為第一天的盛況，黎水多訂了很多菜，隻是第二天的天氣不算好，六點多就開始下毛毛細雨。

看着陰沉的天氣，趙棄讓小火他們今天不要再來了，要是暴雨了在路上很危險。

黎水趴着抱住枕頭，想到昨天就不是很想起來，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嘴裡叽裡呱啦地怪叫，一點點挪下床。

但今天并沒有出現黎水想象中的忙碌，毛毛雨下了一天，從早上六點下到晚上八點，店裡的位置勉強坐了一半，不到六點就完全冷清下來。

黎水邊擦桌子邊歎氣，真是忙也愁，不忙也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