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水小院順利營業到今天，黎水也從一開始忙得腳打擺到應付六桌客人遊刃有餘，就是上東西的速度慢點。

今天是五一小長假的第一天，老客帶新客的，店裡那叫一個爆滿。

經過兩位阿姨的介紹，黎水又多招了一位招呼客人的朱阿姨，跟兩位阿姨一樣，忙了就過來上班，發時薪，看着店裡的生意一步步走上正軌，黎水還帶着三位阿姨到醫院辦了健康證。

朱阿姨雖說已經來上了好幾天班，但是第一次從早上忙到下午，走起路來腿都打擺。

“阿姨，五一放假那麼好的客流量，你就讓你們老闆延長營業時間嘛，哪有四點半就不招呼客人的。”這位客人雖然是海市本地人，但平時工作忙，好不容易來一次還沒趕上趟。朱阿姨心裡也嘀咕兩位老闆收工那麼早，但還是對着客人耐心解釋道，“老闆這樣定也是怕大家回去晚了不安全，您體諒體諒，明天趕早？”

客人念念叨叨的，明顯不接受這個說法，黎水從後廚出來，給客人塞了一張優惠券和一盒糯耙耙，“真是不好意思，但我們也确實說了五一不延長營業時間，明兒你早點來，我給你多送個涼菜。”

客人才平了白跑一趟的氣，朱阿姨瞅準時機把人送出門，黎水點了點今天的現金，讓朱阿姨收完桌去廚房裡拿些菜回去，還從收到的現金裡抽了張百元大鈔，“姐這是給你們的五一紅包，封皮在樓上我也懶得去拿，你就将就拿着。”

“诶呀，老闆你這咋恁好啊。”朱阿姨在鎮上生活一輩子，對什麼五一、國慶概念薄得很，收到紅包隻覺得黎水人好，工作也好，又能顧到家裡，還能補貼家用。

把那一百塊塞到圍裙裡，朱阿姨打算今晚請給她介紹這份工作的兩個姐妹吃飯。瞅了眼時間，正準備收工了回家陪孫孫，就瞧見了一位不速之客。

于海背着手在院子裡逛來逛去，眼中滿是不屑之色，看到鵝圈時嗦了下脖子，沒見到裡邊有什麼，又重新梗起他那短脖子，這踢一腳，那踢一腳。

朱阿姨叉着腰站在門口，臉上不滿的神色多得溢出來，不說于海這個不要臉的欺負她孫孫的事，光是他這行徑，朱阿姨就不能給他好臉看。

于海走到門口沒東西可踢，輕咳兩聲，“你那麼大一塊堵在門口做什麼，還不讓開，我要吃飯！”他今天特意找事來的，等沒什麼人了，院裡也沒那個了才敢進來。

朱阿姨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哼了一聲，“請回吧，我們收工了。”

“你是老闆嘛？你就說收工了，快起開。”于海作勢要往裡邊走，但朱阿姨比于海高了一個頭，堵在門口愣是不讓他進去。

“嘿，我說你這個女人，我要讓你老闆開除你！”于海露起袖子，作勢要打朱阿姨，朱阿姨身子一挺，眼珠子一瞪，又讓他想起來被這女人摁着打了兩個嘴巴子的感覺，不就是搶了她孫子一點錢嘛……

朱阿姨都要被于海逗得氣不出來了，聽說這于海小時候洗澡把自己憋到水裡把腦子泡壞了，看來這事是真的啊……

“我老闆為什麼要開除我啊，這個點收工就是老闆定的，你趕緊走，别在這找晦氣，孩子的錢都搶，吃得起飯嗎。”

“嘿！你！”于海正想說點什麼，朱阿姨後邊就有一道聲音傳來。

“怎麼了？阿姨你怎麼還沒回去，客人都走光了。”

朱阿姨側過身子，于海終于看清了來人，隻見那個姓黎的手裡正抓着吃菜的鵝。

黎水看清來人，哦喲一聲，順手松開了抓鵝的手，黎小鵝隻思考了零點零一秒，就整個飛撲出去，于海見勢不妙，捂着屁股直沖了出去。

黎小鵝追得猛，狠狠叨了兩下後，沒追出院子，黎水到門口把它抱回來，點了點它的腦袋，“做得好，我就不跟你計較叨菜的事情了。”

“鵝！鵝！鵝！”這是讨加餐吃的聲音。

黎水把它放回栅欄裡，“本來你做得那麼好，我是應該給你蟲子吃的，但你今天叨菜了，應該吃飽了，鵝不能吃那麼胖，知道嗎。”說完轉身就走了呢。

“鵝——”不——

屋子裡朱阿姨剛拿了屬于她的那份菜，正要跟姐妹走，見到黎水進來，想了想還是多問了句，“老闆啊，你認識那個于海啊？”

“于海？”這名字對黎水來說挺陌生的。

三姐妹齊齊點頭，張阿姨臉上滿是嫌棄的神色，“就那個瘦瘦矮矮的于海啊。”

黎水見了點點頭，沖趙棄招手讓他過來，趙棄把火關了解下圍裙，和黎水、阿姨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