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用手按着楚京的後頸,吻了上去。因為意識被酒精麻痹了,楚京并沒有抵抗,吻了很久之後,楚京把臉貼在白炎的脖頸上忽然不動了,發出清淺而規律的呼吸聲。
白炎把他抱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後離開了房間。想起剛才楚京濕漉漉的眼神,在片刻猶豫後,白炎走進衛生間纾解了被勾起的欲望。
之前還恨得想殺了他,現在卻又舍不得。如此反複無常,大概是因為……他好像喜歡上那家夥了。
……
這次任務就這樣結束了。雖然之後還有審訊和核實工作,但雷伊說這些将交給其他人員處理。
那晚在酒店喝醉後發生的事,楚京都記不清了。記憶隻停留在白炎來找他喝酒,給他講了夏羅的故事。
得知楚京遺忘了那個吻之後,白炎心裡有些沮喪。但他并沒有告訴楚京那晚發生的事。直覺告訴他,楚京要是知道自己又被強吻了,一定會很生氣。
楚京和白炎都通過了考核,獲得了提前畢業的資格。
根據帝國教育部門的固定,排名前5%的精英學員,可以在五大軍團中任意選擇一處作為自己的去處。
五大軍團分别宇宙軍、警衛軍、邊防軍、特種作戰軍和後勤保障軍。
宇宙軍是帝國的尖端力量,負責在浩瀚的宇宙空間中維護帝國的主權和利益,他們裝備精良,技術先進,是帝國對外展示實力的重要窗口。
警衛軍則主要負責帝國本土的安全,他們訓練有素,反應迅速,确保了帝國核心區域的穩定與和平。
邊防軍駐守在帝國的邊境線上,他們面對的往往是複雜多變的邊疆局勢,需要具備極高的警惕性和應變能力。
特種作戰軍則是帝國的秘密武器,他們執行着最危險、最機密的任務,是帝國在暗處的利刃。
後勤保障軍雖然不直接參與戰鬥,但他們的工作對于整個軍團的運作至關重要,從物資供應到技術支持,無一不是他們默默付出的成果。
——話雖如此,但楚京的情況比較特殊,雖然他的排名在前5%,但是由于《艾斯維多協議》中規定了:“舊人類不得學習飛船駕駛,終身不得離開艾斯維多要塞。”所以作為舊人類的他無法加入宇宙軍。
因此,他的選擇隻剩下四個。
畢業典禮結束後,楚京就向負責登記志願的教官說出了他的選擇。
“我想加入特種作戰軍。”
這是白鷹所在的軍團。
楚京之所以會進入軍隊,就是為了能進入白鷹的軍隊。隻有在這裡,他才能獲得更多愛德蒙的情報。
教官對他露出了贊賞的眼神,說:“好小夥子,我會向軍團招生的負責人轉告你的志願的。”
楚京很快便收到了來自軍團招生辦的回信。那是一封視頻郵件,一個叫作米格爾的上尉向他表示了熱烈的歡迎,并且說明了去特種作戰基地報道的時間和流程。
……
白炎和他一樣,也選擇了加入特種作戰軍。倆人是一起去報道的。
畢業的新兵統一由一輛軍用懸浮列車進行接送。
楚京走進車廂,感受到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車廂裡的男女都是和他一樣的新兵,但他一個都不認識。他們的目光中帶着好奇、審視,甚至有些許敵意。
“竟然是人類。”有人低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和驚訝。
“那是白鷹将軍的養子,楚京。”另一個人小聲回應,聲音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
“他們年紀比我們小,居然和我們一起畢業,想必實力不能小觑。”又有人低聲議論,語氣中帶着幾分警惕和不服。
楚京沒有理會這些議論,後背突然被拍了一下,白炎豎起拇指,指向前方靠窗的兩個座位,說:“我們坐那兒吧。”
楚京“嗯”了一聲,和他一起在座位上坐下。
車窗外陽光明媚,列車發出一聲長鳴,在半空的軌道上急速行駛起來。城市的建築群在急速倒退,拖出一條條長線。
“大家看起來都很興奮,”米格爾上尉的聲音在車廂内回蕩,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身材挺拔,肩章上的三星軍銜在陽光下閃爍着微光。
他微微一笑,道:“我們特種作戰軍團,是五大軍團中最精銳的部隊。不僅擁有最先進的裝備,還具備最嚴格的訓練體系。雖然大家已經畢業了,但未來還會面臨層層篩選,軍團一共十五個連隊,一連是最好的,也隻有最優秀的人才能進入一連。”
車廂内的士兵們聽得入神,眼中閃爍着向往的光芒。上尉繼續說道:“我們的任務不僅僅是常規的戰鬥,更多時候,我們要執行的是敵後滲透、情報搜集、斬首行動等高難度任務。每一次行動,都關乎整個戰局的走向。”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每一個人,仿佛在審視他們的決心和勇氣。“特種作戰軍團不僅僅是一個稱号,它代表着責任、榮譽和犧牲。你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這支偉大部隊的一員。但前提是,你們必須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承受比别人更多的無奈與痛苦。你們可能會問,為什麼我們要選擇這樣的生活?為什麼我們要冒着生命危險去執行這些任務?”少将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答案在大家的心裡,隻有你們自己才能回答這個問題。”
車廂内一片寂靜,隻有列車行駛時發出的轟鳴聲。
楚京偏頭望着窗外,他并沒有和周圍人同樣高昂的情緒,既不覺得加入軍團高尚,也沒像米格爾上尉那樣去思考。說到底,士兵隻是以各種合理行為美化了自己行為的劊子手罷了。
作戰部位于第七邊境區,路程需要花費六個小時。
楚京一開始隻是閉目養神,後來卻睡着了,列車行進時并不穩,他的腦袋靠在車窗上,列車轉彎或是加速的時候,他的頭就會在玻璃上撞一下,重的時候能聽見砰的聲音。
白炎坐在他身旁的,眼看他又要撞上去,伸出手擋在了車窗玻璃上。
楚京的額頭撞到了白炎手背上,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眼白炎。
“靠這邊吧,不怕撞傻麼?”白炎歪了歪頭示意自己的肩膀。
楚京就靠過來,額頭抵着他的肩再次睡着了,呼吸均勻綿長。
……
楚京和白炎被分配到了一個宿舍,隻有二十平米,和所有軍區宿舍一樣,布置得十分簡潔。隻有一張上下床,一個書桌,兩個衣櫃。入口正對的牆上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高聳的作戰部大樓,遠處還能看到幾艘正在起降的小型飛梭。
晚上七點,二人被白鷹叫到了辦公室。
白鷹坐在會議椅上,十指交叉抵着下巴,以沉靜的眼神望着二人。
“楚京,白炎,好久不見。”
“父親,你找我們有什麼事?”白炎問。
“沒什麼,隻是想看看你們。”白鷹的目光落在楚京臉上,說:“每次我向教官們問起你的情況,得到的都是誇獎。我本以為至少要一年你才能将學校的知識學完,沒想到你隻用了半年時間就達到了别人無法達到的水平。楚京,你成長得很快,果然沒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