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楚京又一次迎來了發情期。他請假回了宿舍,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的症狀比上一次還要嚴重。渾身乏力,忽冷忽熱,就好像感冒了似的。
襯衣粘着汗水緊緊黏在皮膚上,脖頸也泛上了微紅,楚京蜷縮着躺在床上,難受的感覺折磨着他。不僅如此,心裡還十分空虛,就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孤獨,不安,焦躁,恐懼。
各種情緒都被放大了,讓他想要抓狂。和所有處在發情期的雌蟲一樣,他渴望着雄性的身體。
可是作為人類,他的理智在拒絕着這種本能。
“小A,有沒有什麼道具能幫我渡過發情期?”楚京在腦海裡問。
【抱歉,商城暫時沒有能滿足你要求的道具。不過不用擔心,因為你上次已經和雄性結合過,體内的激素積累的并不多,這次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可是,真的好難受啊。楚京緊緊揪着胸口,咬緊牙關。幾乎要發狂了。
整晚都沒有睡着,靠着堅強的意志力,最終他還是将發情期忍了過去。
幸好白炎不在宿舍。否則又要對他說“我幫你”了。楚京知道白炎沒有惡意,但是他還是沒接受那件事。
白炎不在宿舍,是因為他在執行一項A級任務:去諾誠的雨林尋找叛軍的據點。
此刻,他正帶領着一支小隊走在一片茂密的雨林中。
在一條小溪邊,他們發現了一具屍體。是負責管轄諾誠的葉萊将軍。他身旁還殘留着微弱的精神體氣息,應該是不久前才被人殺害的。
他的精神體是一隻胡蜂。
胡蜂飛到白炎手指上,向他傳達了某個信息,之後便化作浮光消失了。
當天,通信兵就将這個消息傳給了基地。
“他們召喚出了怪物……整個雨林都是怪物......”
楚京被叫到了辦公室,副官約瑟向他下達了命令:前往諾誠,和白炎彙合,參與K計劃,營救諾誠集中營裡的人質,同時協助指揮官一起抓捕叛軍。
一天後。
黑色的軍用越野車在森林中停下。
對面是一棟由竹子、棕榈葉、藤條、硬木和樹皮搭建而成的屋子。
因為一年四季都氣溫炎熱,諾誠定居的人口隻有幾千名,占整個要塞的萬分之一都不到。
和市區不同,這裡還保持着原始的自然狀态。有很多樹木、河流和沼澤。擡頭,濃密的樹葉遮擋了陽光,亦遮擋了藍天。耳邊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以及不知從何處發出的鳥鳴聲。
楚京剛下車,就聽到白炎說:“你總算來了。”
聲音是從窗口傳來的。白炎将半個身子探出窗外,朝他招了招手,“你頭上出了好多汗,快進來吧,我為你準備了可以調節溫度的作戰服。”
楚京走進屋内。
約摸二十平米的空間,靠牆處的桌上擺放着槍械,沒有床,隻有兩席簡陋的地鋪。
白炎打開角落裡的行軍包,從裡面拿出一套衣服遞給楚京。楚京正想伸手接過,白炎突然收回手,說:“你身上有汗味,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聽他說自己身上有汗味,楚京有點尴尬地擡手聞了聞,但并沒有聞到所謂的汗味。
他迷惑地看着白炎,心想那家夥是狗鼻子嗎?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洗澡。”
說着,白炎把衣服往涼席上一扔。拉着楚京的手便走了出去。
楚京盯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掙紮了一下。但白炎還是沒有松開他的手,反而握得更緊了。
木屋裡沒有浴室,倆人來到一條河邊。
白炎躺靠在一旁的大樹上,嘴裡叼着根不知道從哪兒折的雜草,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對了,你還不知道。”白炎說:“這片森林并沒有看上去那麼甯靜,裡有藏着很多寄生蜂,我們的隊伍進來的時候有七十人,現在活着的就隻剩下十幾個人了。其他的全被怪物給寄生了。寄生蜂一族和我們不一樣,它們本性邪惡。”
他停了停,繼續道:“之前跟我行動的另一個隊友,大概是被寄生了。生命體征已經變成了0,所以我想,我們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好。”
聽完他的解釋後,楚京才明白為什麼他要守在附近。
以前,他從不在乎在男性同伴面前脫衣服,可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當着白炎的面他沒法那麼從容了。但他還是強裝鎮定,解開扣子,淌進了河裡。
......
回木屋換上迷彩恒溫作戰服後,楚京和白炎一起出門,開始在雨林裡掃蕩。諾誠的森林的面積很大,要塞的衛星監控系統無法拍到内部的情況,所以在地圖上這一帶一直是留白的。
森林裡沒有車道,甚至連行人通行的道路也沒有,對雨林的探索隻能采取人工搜尋的方式。也正因如此,這裡才會成為叛軍藏匿的最佳地點。
三日後,他們繼續在叢林中前進。
突然,楚京停下了腳步。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白炎對視一眼,白炎也發現了端倪。朝他打了個手勢,倆人放輕腳步,朝着血腥味的源頭前進。
越靠近,發現樹葉上和和地上粘着一些血塊一樣的東西。像是被什麼東西吃剩下的殘渣,觸目驚心。看來這裡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鬥。
在血污之中,躺着一個人。對方穿着和他們一樣的迷彩服。身體蜷縮着,滿身血污。他的腹部被什麼銳利的東西刺傷了,傷口處已經潰爛流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