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爬樹?又是因為餓了?”
回到房間,隋應沒有處理自己的傷,隻是看着換了褲子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林唯,面無表情的開口詢問。
“怎麼可能是因為餓了,肯定是因為我想出去找你啊。”林唯有點生氣,大白天的陰陽怪氣的幹嘛,要防範自己也不是這麼防範的吧。
隋應似乎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淡淡道:“本王不過随口一問。”
林唯咬了下下唇,正要詢問他傷勢怎麼樣,但又聽他說:“下次要出去,别爬樹了,枝幹延伸出去的外牆,你就是站上去了,那高度,若沒有輕功加持,是會摔斷腿的。”
“啊?真的嗎?”林唯睜大眼。
“自然是真的。”
林唯吐了口氣,忽然就有點慶幸自己沒有爬過去往下跳了。其實他原本是想跑出去後便先去皇宮看看隋應的情況,确定他好手好腳,自己就偷偷溜走的。
“那我下次還是翻你書房後面的那個籬笆牆吧。”林唯咕哝道。
“王妃說什麼?”
“啊,沒什麼,我隻是想進宮看看你是否安好罷了,我是好心啊,誰知道你不領情,還罰我站。”
隋應微微擰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林唯,道:“本王何時罰王妃站了?”
林唯嚷嚷道:“你一進來就坐在凳子上,然後還兇我,叫我過來,也不讓我坐,就直接興師問罪,不是罰站是什麼。”
隋應哼笑一聲,“王妃這氣勢,若是罰站,倒也值了。”
林唯心想,這沒辦法啊,這人設和身份一碰撞,産出的化學反應不就該是這樣嗎?而且也正因為是這樣,自己才立的格外得心應手嘛。
隋應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對還站着的林唯道:“王妃想坐便坐吧,本王正好有些事要交代。”
林唯覺得他估計是想針對今兒在宮裡發生的事,給自己來個秋後算賬,但自己沒做什麼啊。
“你不用先看看傷嗎,你出了很多血。”
林唯向後略瞟了一眼,不甚在意的說:“皮肉傷罷了,不礙事,沉今去請府裡的大夫了。”
林唯“喔”了一聲,走過去在他面前坐下。
隋應喝了口水,将水杯放在桌子上,而後直視着他。
被這麼盯着,林唯有些不自在,借着人設之便,直接道:“你别這麼盯着我行麼,我很不自在,感覺你要罵我。”
隋應冷哼一聲,“王妃是定遠侯世子,本王豈敢。”
“你是不敢,但你老陰陽怪氣的,我又沒做錯什麼呀。”說着,林唯低着頭,兩隻手還攪在了一起,十足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隋應瞧着,一些話到了嘴邊還真是說不出口,隻撿了重要的說:“日後若進宮面聖,我讓你說什麼便說什麼,沒讓你說話,便不可再說,明白嗎?”
林唯知道他的意思,因着自己這個癡傻性子,把好多不該說的真話都給延順帝說了,隋應或許是覺得這樣做,總有一天自己會壞他大計。也可能是覺得自己在扮豬吃老虎,試探自己?
但林唯還是問道:“為什麼呀?我從小爺爺就教我,小孩子不可以說謊話。”
隋應道:“第一,你不是小孩子了,第二,本王不是讓你說謊話,是讓你别說話,第三,出嫁從夫這個道理,你爺爺沒跟你說過?”
林唯立馬道:“是啊,我是你的夫人,你是要從我啊。”
隋應盯着他,面上有了一些表情,林唯見狀,立馬道:“放心吧,我以後不會讓你被欺負的,隻要你對我好,不要兇我,我一定在皇帝叔叔面前護着你。”
隋應盯了他一會兒,随後才道:“那真是謝謝王妃了。”
林唯拍拍他的肩頭,“不客氣,誰讓我嫁給你做王妃了,我累點就累點吧。”
隋應沒接話,隻是閉了下眼,林唯這才看到他的額頭都冒汗了,想到他的傷,立刻收回了手,“大夫什麼時候來啊?怎麼那麼慢。”
他話才說完,沉今便帶着大夫進來了。
“沉今,你帶王妃出去。”隋應先制止了大夫的動作,對一旁的沉今吩咐。
“不,我要看看,你出了很多血,肯定傷的很重。”
“皮破了自會出血,傷的很重倒沒有,否則還能上樹把你抱下來,還能坐在這裡跟你說話?”
“那你幹嘛不讓我看。”
“王妃金尊玉貴,不宜見這些,出去吧。”
林唯還是不肯,隋應給了沉今一個眼色,沉今忙拉着他的胳膊,小聲道:“王妃,王爺很不舒服,您别吵他了,我們先出去吧。”
林唯抿抿嘴,悶悶的“哦”了一聲,跟着沉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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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屋子外的葡萄架下,林唯盯着緊閉的房門,其實他知道,隋應傷的應該不算輕。開玩笑,八十脊杖呢,一般人誰受得住,但就算隋應受住了,該疼也是疼的,該難受也是難受的。
“那個成王和齊王真讨厭。”林唯憤憤道。
“王妃,不可胡言。”沉今提醒他。
“你們平時不吐槽他們嗎?”林唯問道。
“王爺不許我們私下議論這些。”
“他是不是一直都被他們欺負啊,今天成王還說,他打罵王爺都是打罵習慣的。”
沉今一時不語。
林唯一看沉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對了,“真的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