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是你剿滅了我們村子,怎麼是非颠倒!況且我等也從未見過你身旁有位什麼督察院的下屬!”說話那匪人若是不被攔住,當下便要前去扯住罪魁禍首狠狠發洩。
聞言。衆人的目光再次齊刷刷的落到了江祁周身上,他正被揪着耳朵,哀嚎着。
江姚帶着狐疑的目光把江祁周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忘了這個永遠得到全歸淵上下愛戴的人,在她面前不光最喜歡顯擺,也最喜歡說謊。
偶幾次江姚鼓足勇氣前去李記喬面前訴說江祁周的罪狀,卻都被他佯裝了過去。
最終李記喬拿着長棍,狠厲的打在江姚的身上,并說:污蔑兄長,該打!
原本以為這般慫膽的人,處在随時會掉腦袋的此刻,怎麼也不會說謊,現下看來可信度有待考究。
即分不清黑白,那便就此交了人草草了事。
“人,我可以交給你!仇,你們也可以報。但你們必須告訴我,是誰告訴你們,江祁周的行蹤的。”江姚清冷的眉眼,看不見絲毫手足之情。
作為通緝犯,隐秘行蹤還來不及,那還有餘力去尋找一個隻晃眼忘卻面容的江祁周啊。江姚這樣想着。
“當真?!”那些匪人眼底閃着些許差異,很快也接受了這個事實,擡眸怯生生的指了指:“就是這個穿黑衣的少年郎,告知我等的。”
季辭的黑衣侍衛?江姚眯了眯眼,難怪方才張戈以為他們和江慈岚是一夥,原來是這兩個人早已經串通好的,可季辭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姚并沒有拆穿,歡快的上前拍了拍黑衣侍衛的肩膀,裝模作樣的閃動着亮眼崇拜着,忍不住驚呼出聲:“哇哦,你也跟江祁周有仇啊?要不你們先把他的皮給活剮下來,一人一半?”
“啊?現…現在…活…剮剮嗎?”黑衣侍衛木讷的撇撇微紅的臉。這還是第一次被女孩接觸有些難為情,一句話竟整整說出了三段。
“這麼俊俏的男子怎麼結巴成這樣?”
待這句話冒出口,江姚隻感覺身後隐着冷冷的寒氣,許是天氣越發冷了,顫着抖滿不在乎,而後又湊近了幾分觀瞧這黑衣侍衛模樣。
很好,果然看誰誰都比季辭生得好看,讓人流連養眼。
這一系列動作都被季辭收入眼底,心尖冒着莫名的心火,臉黑沉了幾度,竟将矛頭對準地上恐慌的江祁周。“現在,立刻,馬上,活刮了他的皮!”
“是,殿下。”黑衣侍衛得了命令,單手握着佩劍,逼近他要下手的對象,許是覺得這人沒什麼威脅,便放松了警惕。
奈何,知曉自己打不過對方的江祁周靈機一動的将一把雪撒去,迷了對方的雙眼。趁着這個時機,不知逃去了何方。
家中常年習武,雖武功不算高超,腳盤卻是穩重健碩。待黑衣侍衛反應過來,江祁周已經消失在了視線裡,他跟随着雪地裡的腳印也一并追去。
“女子理應矜持,你怎麼見誰都是一副要把人收入囊中的架勢。且句句都得誇别人一句好看,就是不曾誇過我!”季辭仍環抱着臂膀,仰着驕傲的頭,像個幼孩等着被誇誇的姿态,臉上仍有些黑沉。
“殿下豈止算得上好看,那簡直是出類拔萃,天資過人了。”江姚看出了他的心思,嘴下胡亂的堆砌詞藻,将其哄得團團轉。
季辭聽了這話,心裡那滋味美得不可收拾,臉上忙泛起笑臉。“孺子可教也~”
“……”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江姚咬着牙這樣想着,手已經攤擺在了他面前。
季辭明知故問:“幹嘛?”
“解藥!”
“沒有。”
“?”那中毒的尖臉匪人望着面前的兩人,臉上帶着疑惑。明明自己方才全身無力,使不上任何力氣,他怎會這麼信誓旦旦的說無毒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忙想着反駁,話未出。季辭率先開口解了疑惑:“隻不過飛镖上面擦了些癱軟散而已,三個時辰過後,自然會恢複。”
果然,又被這小子給騙了。尖臉匪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季辭,悶笑了笑。
“你還是這麼喜歡騙人!”
“武藝不精,又極單純。不是本殿下騙你,是你于狂還是這麼喜歡自以為是做大俠夢。”
江姚怔怔看着兩人的幾番說辭,便越發覺得不對勁。此刻季辭在她眼裡,故事頗多,又毫無痕迹捕捉。
又是老熟人?方才他們就已經認出了對方,而自己卻還被蒙在鼓裡。
“于狂,你瘦了。”季辭不想再多言,轉身想要離去這個殘破的院子,走之前還不忘扛起愣住的江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