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電閃雷鳴,洛一州坐在風家的落地窗前,心出奇的平靜,“嘭—”門突然的打開,吓了洛一州一跳,立馬就站了起來,門口走進來的展昊炆渾身濕透了,臉色陰沉。
“你們這是怎麼了?”走近一看,隻一眼,洛一州就吓得連連後退,陸玺言這是死了?不應該啊,計劃裡,他應該是活着完好無損的呀!
怎麼會?
“這到底怎麼回事?”聲音裡的恐懼來自靈魂深處。
風疊年也巧合般的醒了過來,趕緊就讓龍參扶着他下了樓,從樓上走下來,明明很短的一段,風疊年卻覺得這段路很長,像是走不完一樣,好不容易走完,擡眼看向了門口,身影一晃,氣急攻心,喉間一腥,血噴了出來,雨越下越大,雷聲越來越響了。
“阿言,誰動的阿言!”風疊年踉踉跄跄地往門口跑了兩步,抓住了陸玺言垂落的手,陸玺言緊握的手裡掉下了樣東西,風疊年看到地上的東西,瞬間愣住了,“這不是?煊煊的手鍊嗎?”
洛一州隻是下意識的一句話,并不是謀思之後說的,龍參一把掐住了洛一州的脖子,“這是誰的?你知道?”
“是,是煊煊的。”
“哈哈哈......風疊年啊風疊年,陸玺言又一次死在了你手裡。哈哈哈哈......”展昊炆看着風疊年笑出了聲,擡手一把推開了風疊年,每笑一聲,風疊年的心就痛一次,跌坐在地上的痛都已經不值一提了。
“不會是煊煊的。”風疊年笃定的說了一句,“不會是煊煊的。”又重複了一遍。
展昊炆轉身就走了,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洛一州看了一眼風疊年,又看了一眼展昊炆,匆匆離開了,他要去弄明白!
立煊醒來的時候,雨正下的極大,看了看手表,已經淩晨了,拍了拍發痛的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忽想到什麼,往雨中狂奔。
到風家的時候,門口的白绫驚了立煊一跳,難道......“阿風!”一進門立煊就傻了,所有人都看着他,眼神裡透着冷漠,風疊年虛弱地坐在一邊,溫奇昂哭得傷心,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
大廳裡的水晶棺太顯眼了,黑白照片也太刺眼了,立煊懵了,陸玺言死了?!怎麼可能呢!!!!
展昊炆走向了立煊,抓起了立煊的左手臂,“果然是你。阿言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害死他。”展昊炆的話在立煊耳邊炸開,“你在說什麼啊!我沒有害死阿言,我是去救他的,可我還沒有到,就中了埋伏,我有證人的,跟着我去的那些人可以替我作證的!”
“呸!你閉嘴,阿言是你能叫的嗎?”
風疊年捂着心髒,一步一步走到展昊炆身邊,他不敢看,卻偏偏還是看到了,“阿言手裡抓着你的手鍊回來的,你手腕一圈的紅色是扯下鍊子的痕迹,跟你去的,全都不見了,誰能替你作證?!”轉過身去,手緊緊攥着胸口的衣服,心痛到無法呼吸,立煊徹底懵了,死無對證,他成了啞巴吃黃連。
“阿煊哥,到底阿言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他!你要有怨,你沖我行不行!阿言對你沒有防備啊,才讓你一刀斃命的。你怎麼對得起他對你的信任!”溫奇昂起身走到了立煊面前,抓着立煊的肩膀拼命的晃,想把面前的立煊晃醒,到底是為什麼!
展昊炆厭惡地看了一眼立煊,實在不想動手,做了個手勢,暗士行動,架着立煊扔出了門,立煊拼命的想解釋,可不知從何解釋。“阿風,奇奇,阿炆!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一遍又一遍想告訴别人他沒有,雨水打在身上,冰冷刺骨,立煊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離去。
洛一州查完回來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想拉着立煊離開,拽了幾次都沒有用,隻能陪着他一起淋着。
天快亮了。
立煊感覺眼前開始模糊了,緊閉的大門這時突然打開了。風疊年蒼白着一張臉出現在門口,展昊炆扶着他,似還是搖搖欲墜,“阿煊,我們信你。你别站着了回家吧。”
“真的嗎?”立煊蒼白着小臉,扯了扯嘴角,“立煊,你.......聽過彼岸花嗎?”
“就當,從沒喜歡過我吧,從此以後各自陌路,皆不相識。”立煊想跑去拉住風疊年,攔住快要關上的門,可剛邁開腿,就感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一州哥,帶他回去吧。奇奇我帶走了。”洛一州皺了皺眉頭,想背起立煊的手一頓,點了點頭,風家的人徹底關上了。
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生生世世永不相見,立煊,我們便如花和葉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