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總而言之,羅恩這個生日過得不咋樣。”
校醫院很安靜,窗戶拉着窗簾,早早亮着燈。隻有羅恩這張病床上住了人。
盡管哈利機靈地第一時間想到了糞石,羅恩也脫離了生命危險,可他仍虛弱極了,面無顔色的昏睡着。
蓓娜和費倫澤是十分鐘前到的,費倫澤馬不停蹄地立刻把帶來的剩下最後兩株解毒草交予了龐弗雷女士進行配制恢複水。蓓娜坐到赫敏身邊,和大家一起默默望着病床上的羅恩。
哈利和金妮也都坐在他身邊。弗雷德和喬治也是剛剛趕到的。
“我們沒想到會是這樣送禮物。”喬治陰郁地說,把一個大禮包放在羅恩床頭的櫃子上,然後在金妮身邊坐下來。
“就是,在我們想象的情景中,他是清醒的。”弗雷德輕摟着赫敏,給她披上自己的大鬥篷。
哈利随即把事情經過又複述了一遍。
“老天,多虧你想到了糞石。”弗雷德低聲說。
“幸好屋裡有一塊。”
“爸爸媽媽知道嗎?”喬治問金妮。
“他們已經看過他了,一小時前來的——這會兒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呢,但很快就會回來。”
停了一會兒,大家看着羅恩在昏睡中小聲嘟囔了幾句。
“毒藥在酒裡?”弗雷德輕聲問。
“是。斯拉格霍恩把它從——”
“他會不會趁你不注意時往羅恩杯子裡放了什麼東西?”
“有可能,可斯拉格霍恩為什麼要對羅恩下毒呢?”
“不知道,”喬治皺起眉頭,“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把杯子搞混了?本來是想害你的?”
“斯拉格霍恩為什麼要對哈利下毒?”金妮問。
“我不知道,”喬治說,“不過肯定有好多人想對哈利下毒,是不是?救世之星嘛。”
“你認為斯拉格霍恩是食死徒?”金妮問。
“什麼都有可能。”弗雷德陰沉地說,“也有可能中了奪魂咒。”
“他也可能是無辜的。”金妮說,“毒藥可能下在酒瓶裡,這樣對象就可能是斯拉格霍恩本人。”
“誰會想害斯拉格霍恩呢?”
“鄧布利多認為伏地魔想把斯拉格霍恩拉過去,”哈利說,“斯拉格霍恩在來霍格沃茨之前已經躲了一年。也許伏地魔想除掉他,覺得他可能對鄧布利多很有價值。”
“可你說斯拉格霍恩打算把那瓶酒送給鄧布利多做聖誕禮物的,”金妮提醒他,“所以投毒者也可能是針對鄧布利多的。”
“那麼投毒者不大了解斯拉格霍恩。”赫敏在弗雷德的深栗色大鬥篷裡縮了縮顯得更嬌小的肩膀,“了解斯拉格霍恩的人都知道,他很可能把好吃的東西都自己留着。”
蓓娜并沒有參與讨論,她隻是認真傾聽着,在考慮呆會兒要不要把幾個鐘頭前在溫室看到偷偷摸摸的斯拉格霍恩的事告訴哈利。就在這時,病房門猛然打開了,大家都吓了一跳。
海格大步走進來,頭發上帶着雨水,熊皮大衣在身後拍打着,在地上踏出巨大的泥腳印。
“一天都在林子裡!”他喘着氣說,“阿拉戈克病得更重了,我念東西給它聽——剛才上來吃晚飯,斯普勞特教授跟我講了羅恩的事!他怎麼樣?”
“還好,”哈利說,“他們說他會好的。”
“我不相信,”海格俯視着羅恩,搖搖他那亂蓬蓬的大腦袋,“就是不相信……看他躺在那兒……誰會想傷害他呢?”
“這正是我們在讨論的問題,”哈利說,“我們也不知道。”
“不會是有人跟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過不去吧?”海格面露憂慮,“先是凱蒂,現在是羅恩……”
“我看不出有誰想幹掉一支魁地奇球隊。”喬治說。
“如果不會受處罰的話,伍德可能會對斯萊特林這麼幹。”弗雷德比較公正。
“我想不是為了魁地奇,但兩次事件之間有聯系。”赫敏輕聲道,“第一,兩次本來都該緻命的,卻沒有緻命,盡管這純粹是運氣。第二,毒藥和項鍊似乎都沒害到原定要害的人。當然,”她沉吟着,“這樣看來幕後那個人更加陰險,因為他們為了襲擊真正的目标似乎不在乎幹掉多少人。”
還沒有人做出回答,病房的門又開了,韋斯萊夫婦匆匆走向病床。韋斯萊夫人抓住哈利,緊緊地擁抱着他。
“鄧布利多告訴我們你用糞石救了他。”她抽泣道,“哦,哈利,我們說什麼好呢?你救過金妮……救過亞瑟……現在又救了羅恩……”
“不用……我沒有……”哈利局促地說。
“還真是,現在想起來,我們家好像有一半人的命都是你救的。”韋斯萊先生的嗓子眼有些發緊,“我隻能說,羅恩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決定坐在你的包廂裡,那真是幸運的一天,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