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澤呆住了。
肩頭的水桶像瀑布下落,全都潑在他轉折處.濃密的.毛發上,咣當一聲落地。
“你……”心裡還是壓着陣惱意,蓓娜才不打算就這麼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問候他呢,于是那句‘你最近還好嗎’變成了狠心:“我隻是來給海格送東西的,你别多想。”
然而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他額頭上的泥灰,手掌刃的厚繭,還有他左後蹄上發白的痕迹她都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強忍着不去問費倫澤分别這些天過得怎麼樣明明隻會折磨蓓娜自己。
她瘦了。那簾可愛的微卷劉海兒被梳了上去,露出白皙的額尖,雖然隻有兩個多禮拜沒見,費倫澤卻覺得有年年歲歲那麼久。他的眼眸閃耀着難以抑制的柔情,從頭到腳地注視着他的娜娜。
“暑假裡……你沒有回家?”他不确定道。
“沒有。我現在住在霍格莫德的一家旅店,那裡有我的幾個朋友,”蓓娜努力看着他說話,卻難敵那雙眼裡流露出的燙人關切,“你别誤會,我留在這裡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那封信。”
“我明白。”
“明白就好,我在霍格莫德可是很忙的,要不是海格讓我把他需要的東西帶過來,我是不會來的。”
“哦。”
她的心在流血。梅林,他漂亮的頭頸已經低了下去,蓓娜真想沖過去抱着馬人告訴他真相,告訴他不是的這全部都是為了你。她垂在單肩包下的右手狠狠掐住大.腿。
“聽着,海格需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就放在他的後院,他似乎出門了。其他的都好說,但我不想把這個放在南瓜地的草叢裡,那會招螞蟻一一”她扣開包帶取出一大包油紙包的蜂蜜糕點,“正好你在,我就直接轉交給你了。我一下子買多了,這東西放不久,所以你……你也可以留一部分吃。”
蓓娜向馬人走去,步伐有些急躁,很有公事公辦的說服性。邊走邊整個拿出來那包糕點,雙手托着。
她沒注意到一張疊得方正的羊皮紙也跟着掉了出來。
費倫澤的目光聚焦在羊皮紙上,比人類敏銳高效很多倍的強大視力告訴他折角那些略皺的淡痕表明它被經常翻看,經常展開又小心按折痕折回去。他比蓓娜快了一步,俯身把它拿了起來。
“這是什麼?”
直覺告訴他這東西與他有關。
這簡直太粗心大意了。可當蓓娜意識到費倫澤指的是什麼時已經晚了。他以身高的絕對碾壓優勢皺着眉頭盯着那張羊皮紙,而那張紙裡正是當初她親手書畫的“費倫澤身體.各部位.攻略圖”。
位置的名稱,攻略的時間次序以及如何攻略。寫得一清二楚。
“把它給我!你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