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絲透光和溫度都沒有的無名地牢監獄,昏暗、陰冷與潮濕融化各處。
李桂林耐心觀察周圍,左右走來走去,等發現周圍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人類呼吸的聲音。
他才恍然大悟,重新落在木凳上,動作磨擦過鐐铐的動靜再十指相扣。
心想這兒居然沒有監控,估計外面會有眼線埋伏。
半會間才想明白,好像連個晚上來巡邏的人影子都沒有,甚至連抓捕自己的處罰程序也無。
稀疏幾位醜惡嘴臉的罪犯們,前腳還對自己用充滿迷惑性行為和濃厚的口音來指指點點。
雖說不太理會,可現在全都斜靠在對面幾個房間裡詭異地睡着了。
“啊…肚子餓了。”李桂林垂下眸子,喃喃自語道。
依舊闆闆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内心倒數時間,畢竟他可沒有正确犯法,也沒必要背負應該承擔的‘罪名’選擇!
最終壓下的大道理是誰釀造的,各自心裡有數,何況他并不害怕來砸場子。
——端穩茶杯,享受夜晚來臨倫敦。
如此,等天黑了。
依舊餓着肚子胃疼的李桂林默默地抱緊從行李箱中拿出來透透氣的小花盆,任由潔白的花瓣貼在臉上表達安慰。
等會,再等一會…
老師和朋友絕對會來幫助他,等出去了,哪怕被人惡意放逐了也無所謂。
連口幹淨的水都無,更别提關押的警察會走過來施舍解決饑餓的新鮮‘牢飯’。
他曾經聽說過英國的警察,和老家真真不太一樣。
餓極了,連本地人渴望乞讨的食物都不會給吃…哪怕給予一句祝你今天好運罷了。
不敢幻想好運,李桂林抿着嘴,對于手腕上隔着亞空間的冰冷鐐铐表示尴尬和沉默。
無聲無息的黑暗,是一種恐懼。
如果換作一般人,哪怕意志不夠堅定,幾個小時後,絕對會被這個怪地方吓得根本睡不着覺,過幾天沒準會變成精神錯亂的神經病。
“把人關起來是一種罪惡…”
無意中,他莫名想起這句話,仿佛内心有了點十足底氣,“生活還得繼續,不能坐以待斃。”
準備提出對罪名的質疑和向上申訴的機會。
誰會想,他話音剛落,不遠處聞言的一人杵着手杖向前敲打肮髒的地闆上,一步一步走來。
稍稍提前的時間,比劉易斯·卡羅爾讓紅桃皇後的侍衛們強行架着沒睡醒的偵探來的更快。
“然後呢?親愛的,你打算現在越獄麼?”
他帶有高尚态度的恥笑語氣,全身站在陰暗處的光線下耐心詢問道:“沒關系的,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的異能力有多厲害呢。”
究竟是怎麼做到沒被風暴撕成碎片的神秘體質,以及…那更漂亮迷人的另一位,到底是不是新型的人形異能力。
很難說,先行一步丢下歌劇院的演員們,獨自開着最爛的一輛舊車跑來監獄看笑話或是狠狠地懲戒一番不聽話的年輕人。
畢竟,這可是害他連續丢了兩份面子的大蠢貨!
李桂林:“?”
完全搞不懂,對面急切走過來的男人是誰。
隻能繼續聽到對方一臉憤怒的開口道:“給你一次機會,打敗我!赢了,我帶你出去,或者替你向權力發出申訴!”
一晃而過,入目的健康白發懶散地搭在肩上搖晃,濕氣的牢房鐵門被對方絕對施舍般的高傲态度用鑰匙打開了。
緊接着危險銀光一閃,從藍寶石手杖底下拔出的鋒利長劍,随後對準李桂林的脖子和腦袋正面襲來——
“锵!”
僅僅十分鐘幹碎了所有。
原本腐敗的牆壁被強勢的刀劍交鋒成十幾牆碎片,憑借生硬的蠻力踩成連片漏洞的實心地闆也好不到哪去,堪稱脆弱不堪。
可惜安然無恙,細軟的黑發劉海一縷一縷地垂落在眼前晃蕩,交接昏暗光線底下不雅散亂的連翹白發。
就這樣,手腕上的鐐铐被打碎了。
李桂林卻一手抱住看似脆弱的花盆,另一隻手則早早地奪走手仗劍。
然後面無表情地用力踩住皮鞋底下的高奢西裝肩頭,用奪來的長劍架在對方的脖子上示威。
仿佛再提醒對方,你試試看,敢動彈一下,下一秒一劍封喉。
但是,他似乎卻對于明晃晃睜大嬰兒般的寶藍色雙眸,單手捂住快要踩碎了的心口吐血的威廉·莎士比亞感到一點點抱歉。
“真是個無理取鬧的人!”
李桂林半響間,才沉默地說出唯一安慰的話:“我覺得您要是年紀大了,就應該乘着現在的好時間早點回去休息吧。”
真心替對方感到心累,從島上結束開始。
别再莫名其妙地過來騷擾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向他發起攻擊。
自我優越的近戰體術哪怕對方從幼年開始耍劍,和他比也得回去練習個幾百年再說。
實力堪堪抵達足夠,可惜對從小嚴格要求的自己來說。
…實在太慢了!一眼看破的弱點和缺陷如果沒有異能力輔助,那麼所有人距離天才和努力的門檻都太低了些!
哪怕平常中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樣,着實迷糊了大部分高高在上的異能力者們逐漸低劣的忽視眼光了。
“……”威廉·莎士比亞冷冷擡眸,疑惑地想了半天才對這貨蹦出一句:“你是故意這麼做的?跟着法國佬學會利用單純難看的外表僞裝欺騙?!”
說完,他的冷漠目光頓留在無情踩在肩上的物理性侮辱。
以及,那對方清澈眼底下閃過一絲的施壓,與眼角微微上揚的傲慢冷意回複。
仿佛親口對自己講述實在太弱了,就那點程度的本事還不夠他看的呢。
威廉·莎士比亞氣得瞳孔微縮,握緊拳頭,做好準備用語言抨擊某個十分可惡的種花佬感到後悔!
哪怕,李桂林發覺後眼神迷惑不解,自己到底哪難看的表情僵硬地頓了頓,馬上收腿,老老實實地抱着花盆站在一邊。
然後随手扔掉手裡的長劍,略微心虛地後撤幾步。
一晃察覺到屬于老大人的威嚴來了。
老實的孩子果斷收起傲氣,沉思這樣明擺着欺負比維克多的年紀還大很多的老人家,好像是桂林的不對哦。
也不明白這個當初被分身用全力打的頭破血流的英國人,他為什麼會拿最脆弱的體術,特意跑過來和自己返璞歸真的本事硬碰硬。
耐不住真正權力永遠高高在上,體面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是一句多管閑事。
李桂林隻能愣愣的站在原地,跟塊失了魂的木樁子似的一動不動。
威廉·莎士比亞氣急敗壞的倉促起身,手指着自己鼻子用純正低沉的英音大罵謝特。
看情況,一點兒都不像個沉醉在上流社會的優雅紳士,反倒和印象中街頭醉酒的鄉下流氓一樣相差無幾。
可一旦聽見對朋友和親人的壞話時,哪怕是表面上的一點點诽謗。
李桂林想都沒想,果斷豎起眉頭,沖上前側踢一腳踹翻,掀起一陣狂風碎地。
他單手掐住了威廉·莎士比亞的脖子,身體摁在爛闆凳上胖揍。
連對方反駁的道理和年紀輩分都不再計較聽勸,不管不顧一切,已斷掉一條手臂為代價。
漫長黑夜中,牢獄裡的‘罪犯’正和光明正大的闖入者進行互毆。
“砰砰砰——”
“不許侮辱我的朋友!不許辱罵我的家人!桂林最讨厭你這種僞君子和性格敗壞的小人了!!”
“…咳…呃啊!快…松手!!”
讓其腹部得到重擊,差點兒器官全部錯位的威廉·莎士面色鐵青口吐鮮血,頭回開口緻歉道:“…夠了,夠了!我很抱歉!”
從指縫中溢出來的血腥味濃厚,這會的攻擊才終止下來。
“您怎麼說我哪怕詛咒我現在就下地獄都無所謂,可再敢說道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發誓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
李桂林氣得發抖,通紅的眼底上升一片水霧,由着滾燙的淚水洗過雙眸,順着臉頰滑落在衣服領子上。
幸好,花盆和行李擱置在身後,等他松開勒緊威廉·莎士比亞的藍紋領帶。
硬生生讓對方把剛才說出來的話給咽回去,性格差勁的怒氣和帶有歉意的道歉為止,才徹底收手。
彼此狼狽的不行,全然沾染上潮濕的地牢氣味更是難聞至極。
然而,已經吃過第死頓教訓的威廉·莎士比亞根本不服氣。
勉勉強強,眼看着某人居然會強忍住掉斷臂撕裂的流血痛苦,吸着鼻子淚流滿面,動作一瘸一拐的走去拿行李和花盆回來催促帶他去醫院,馬上走。
可明面和暗地裡也沒有産生絲毫怨恨與怨念的意思。
因為他代表剝奪權力的強勢異能力毫無動靜,所以讓威廉·莎士比亞感到如此不可思議。
普遍的棕黑色被淚水洗過的雙眸一掃而過,李桂林咬着牙問道:“快走吧,說好了,您輸了會替我申訴的,對嗎?”
口頭依舊忘不了用敬語相稱。
威廉·莎士比亞冷笑:“你不會生氣嗎?”
“如果可以,請不用擔心。”李桂林想了想,發出最低聲的感歎,“我要去醫院,帶我出去。”
選擇性的體面原諒是真實的,毫無怨言,但絕不祈禱任何人故意施舍來的尊重和理解。
精神和骨子裡那股打死都不服輸的硬氣,血液中流淌了屬于明白人的透徹與明晰。
好話就算說的再動聽,他也不會去特意讨好别人。哪怕你在外是位不得了的令人心生畏懼的大人物。
屬實将威廉·莎士比亞看得一愣一愣的,從未見證比起連篇歌劇中,最最膽大的勇者更無畏無懼。
随後,他滿臉沉默地撿起掉在地上弄髒了的手杖劍。
好看的眉毛一挑,高雅的步子像隻貴族貓一樣踩底輕松,轉身走在最前方,利用異能力關押緊試圖驚醒逃跑的罪犯們。
威廉·莎士比亞才回頭,邊走邊脫掉難聞的黑色銀扣的英倫長擺外套,再用髒兮兮的絲質白手套一揮,招呼身後硬撐着面子的笨家夥趕緊跟上。
去上面最早的工業城市夜間月光倫敦,乘坐停靠在馬路對面的豪華私人汽車去距離最近的一家醫院治療。
憋不住轉頭嘴角溢出的幾絲鮮血可太折磨人了,畢竟他才沒有那麼好的超人體質繼續堅持下去。
而同時坐在後車上,前車開車的私人司機面無表情。
等車離開了幾分鐘後,後腳終于尋找路線,來到地牢監獄的劉易斯·卡羅爾徹底震驚住了。
他單手扶住門手,滿臉疑惑地說着:“我的學生,被他們,帶去哪了?”
柯南·道爾拿出格子褲兜裡剛剛點燃的手煙。
目光敏銳觀察着四周,才皺着眉解釋道:“醫院,威廉過來了,親愛的卡羅爾,再告訴你個壞消息,很抱歉你的學生,他受傷了。”
估計很嚴重,時間被威廉動用權力給剝離走了,再厲害也沒有多少路線繼續尋找的偵探無奈誇大其詞。
“什,麼?!”明顯感受到卡羅爾怒火的紅桃皇後率先甩起瘋狂敲擊的寶石權杖。
一瞬間,牢獄内的幾名性格扭曲的罪犯叫嚷聲徹底消失。
——泰晤士河畔倫敦橋醫院。
好在接受治療的及時,從來時注意到的窗外數不清的陌生眼線針對。
他想不明白,人的惡意怎麼能無緣無故地這麼大呢…
李桂林靠坐在幹淨的免費病床上抱住花盆閉目養神,最終并沒有接受醫生提議打入麻藥來縫制傷口。
直接口咬着随身行李中,從法國帶來的一雙簡易公用筷子,目不轉睛地盯着戴着口罩已經滿頭大汗的老醫生繼續手術。
連喊疼的氣息都沒有,仿佛像是個意外損壞的木偶一樣,老實巴交地等待造物主縫縫補補。
然而,威廉·莎士比亞卻實打實佩服這一行為。
可惜瞧見某個一直在掉眼淚,眼睛紅的跟兔子的笨家夥注視過來,難免又心虛了一會會。
等他從急診室走出來後,胸口綁了一大捆連體繃帶。
然後看似很貼心的用異能力《李爾王》,剝離了各自身體上的那麼一絲絲疼痛互換。
至少來說,過個兩三天的時間,憑借某人的特殊體質,估計勉強活動一下手臂能拿得動東西了。
“我想,你真的不生氣嗎?”靠坐在單人沙發上,重新梳理幹淨的威廉·莎士比亞忽然說。
他接住了看似基因突變的古怪白色車雛菊。
至少,作為一位有空就會回鄉下莊園的優秀歌劇家,兼職無聊閑散養花人來說,非常特别也很驚豔。
從未見過這麼大朵白雛菊花,這也太不科學了,植物類的異能力者生産的東西麼?
也未曾幻想過這是來自異世界的奇妙植物…會有那麼點點私心想用幾塊黃金的價值來換取這盆沁人心扉的好花。
可惜,李桂林卻黑着眸子直盯過來,仿佛再說,就算你現場給我一箱子寶石我都不會換的,最好死掉那份決心!
這令莎士比亞感到無比遺憾。
“…有一點點,小一點。”揣着石膏手,臉上紮滿雪白消毒繃帶的家夥隻能露出雙眸。
然後,李桂林一本正經地坐在病床上繼續說道:“家人和朋友,他們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
能夠堪比生命的重量,是心中最寶貴的東西了。
“呵呵,好吧親愛的,我選擇原諒你的無禮。”
“沒有無禮,分明是你的錯誤導緻的,我絕對不承認也不接受!”
如果脾氣好上那麼一絲絲能看得起人,他也不至于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的。
算不上對人故意甩臉子的家夥,壓低了聲道:“你們别想利用道德綁架來我,凡事一碼歸一碼,你敢放我從地牢裡出來,就算不會替我向法官申訴那也沒關系,明天早上我會去找人幫忙。”
“你想去找誰呢?”威廉·莎士比亞冷笑的問。
“不用你操心多事,我知道,特例這種事對于實力和權利來說無用,我會用我自己的辦法來颠覆一切阻礙!”
作為出色的廚師身份開始,他認識的朋友繁多雜亂,路子廣闊。
所以毫不畏懼從上方使用棋子來阻礙事業前途的裁決者們。
更何況,早在巴黎吃過的虧太多了,來倫敦前,就已經準備好對付蘭波所說,英國佬全是一群傲慢自大的乖僻者們。
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再不行就搖人,讓保羅過來鎮場子。
反正他很強,至少自認為比任何人都要強的情況下,才選擇獨自前往倫敦的道理不言而喻。
這番舉動和難以忽視的時刻遵守規矩的詭異氣質,牢牢吸引住了由衷自信慕強的高位超越者。
——好新奇啊,這可比起歌劇院中,那些利用貌美在他面前展示勾心鬥角的演員們有意思的多了。
威廉·莎士比亞眯起眼,用一副難得舒緩放得下的禮貌态度,對李桂林提出心中的好奇心道:“親愛的,你難道在法國巴黎,也是用這樣法子對付他們嘛?”
難怪愚昧無知的法國佬,會鐘情一眼看起來像個白癡的笨蛋,實際上他還挺聰明質樸的嘛。
“我不會考慮他們究竟有多壞,因為桂林隻會在乎自己的生活。”他憑什麼要無緣無故地讨好别人,換取白來的惡心好處。
這句很常見的話,在國外人的眼裡全是自私,可在自己眼裡那就是最真實的。
切切實實地又驚愕到威廉·莎士比亞了。
李桂林眼皮子都沒眨一下,馬上對莎士比亞又說:“我知道你剛才是在心裡偷偷罵我,所以我懶得和你講道理,我可不認為無恥的淫賊和虛僞的敗類有哪不同。”
“對了,記得把我的花盆還給我,别想轉移話題轉移我的注意力,好讓其他人過來繼續幫你幹壞事,桂林才不想領教他人惡意的勾心鬥角。”
是想讓自己訴說明白,那就他就一口氣說個夠好了,省得對方繼續利用命令的口吻質問下去了。
一串子宛如炮轟的話音,以及勾手示意歸還的尴尬動作。
威廉·莎士比亞僵硬了嘴角上揚的輕松微笑,将不舍抱在懷裡的花盆蹙眉交出。
心想好吧,這貨确确實實地有點兒聰明耿直的太過分了,雖說開頭是自己提出的請求。
無奈,這次是真心選擇轉移話題,威廉·莎士比亞又道:“别生氣,我想知道你來倫敦的目的是什麼?”
“…過來打工賺錢養家糊口,過來看看歌劇,等解決問題之後再回去。”
“你來看歌劇??”
忽視前話,威廉·莎士比亞雙手乘着下巴,翹着腿瞪大雙眼。
原本的優雅紳士風度舍棄在後,眼神困惑地盯着躺在病床上的‘木乃伊’對他繼續說道:“沒錯,《哈姆雷特》,我是來看哈姆雷特和歌劇魅影的。”
根本不知道劇本作者是誰的家夥沉思。
他用蒼白的指尖撫摸了一會會饑餓倒地的萎靡雛菊,認真地說:“聽朋友說魅影很出名,但我更想看哈姆雷特。”
估計朋友威廉這會連票都買不着了,現在可沒有預約的機會了,下午和晚上提前預訂的時間完全錯過。
耐不住自己又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世襲大貴族,享受不到英國特殊待遇福利這種事。
但是他要是在巴黎,有蘭波在身邊倒是可以。
然而,作為皇家歌劇院的絕對領頭人,享有一切權力僅此女王之下的威廉·莎士比亞嘴角抽搐:“……”
特麼的,這貨真不是個假粉絲嗎?來看歌劇不知道主角扮演者,以及真正劇本的頂級策劃者是誰的傻蛋!
“親愛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聞言,李桂林擡起眼,努力辨别了一番。
突然站在身前似乎在耍賴似的俊麗英國人,面帶微笑地抱手站在床邊,仿佛想聽他說出好話的結局卻是:“…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是真不認識,除去島上那會,他也不曉得結識的法國異能力者們的普通身份是幹什麼的。
醫生、小說家、收藏家、或是作為同職業的出色廚師而言。
“好吧,沒關系啦。”威廉·莎士比亞眼睛一轉,從上衣口袋中用指尖夾出一張鍍金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