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少來跟我分清現實了,桂林可聰明了,我做的人生貢獻可不亞于你回報祖國成為危險諜報員的一分一毫,我身邊不僅有一群朋友家人還有無數深愛我的人,桂林才不像蘭堂似的變成了從一無所有再到一無所有的卑微可憐蟲!”
無非是從一個束縛的監獄到另一個監獄的囚犯無疑。
論誰比誰傲慢高貴前,率先掌握了主權利益起,再跟他繪聲繪色地說道好聽黏人的情話吧!
一口氣說完所有。
李桂林立刻拿走站在旁邊紋絲不動的格勞班舉起的幹毛巾,仔細擦拭起濕漉漉的黑發腦袋。
然而,他的話卻讓蘭堂的姣好面色從白的變黑了好幾度。
耿直老實的話讓人難以反駁出來。
蘭堂咬牙氣憤,選擇故意突襲,好讓溫度冰涼涼的兩隻手心用力貼在某人光潔白皙的後背上停頓測量。
突然,這一陣陣舒心的觸感讓蘭堂下意識睜大了金綠色的雙眸,内底冰冷的靈魂接觸太陽有感而發。
好舒服的溫暖肌膚啊,和他想象的那樣光滑細膩。
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平常胃口大開,一天能吃下十頓大餐的‘妻子’。
“啊——!!好冷!”
可冰塊貼臉的感覺讓李桂林立馬回頭,發覺背後是哪個壞事的可惡家夥了。
他狠狠一巴掌拍開了變得神經兮兮地法國人,氣得手指向蘭堂高挺的鼻子大聲道:“你剛才在幹什麼?!桂林一點也不喜歡這個玩笑做法!”
完全不害臊的流氓作風,随便亂摸亂搞的态度簡直可恥!
無奈落魄于此,蘭堂扯了扯下垂的唇角,松手揪住微卷的頭發低頭,莫名心虛道:“抱歉…請你原諒我。”
一番難得示弱的悲觀态度。
李桂林卻尴尬的無奈放下雙手,安靜等着旁邊的格勞班若有所思地插手進來,強行用一米九的身軀攔住所有視線。
“沒,沒關系,我洗幹淨,我要去找吃的再回房間睡覺了。”
“砰——”蒸汽浴室門轉手關緊。
幹留下格勞班坐在浴缸邊上,耐心抱手看向眼神不懷好意地蘭堂挑眉示意道,“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沒想到你的膽子太小了呢,不妨再大膽些?”
“我沒那種心情…”蘭堂冷哼道。
“你在想什麼壞心思呢?桂林是在勸你早點去找法國大使館!”格勞班難免大吃一驚。
沒想到蘭堂竟然和那些可恥的一群淫賊類似無疑,真是不争氣!
“抱歉……”
“少來這套,我可不像本體那種感情内斂含蓄的人啊。”格勞班抽手彈了彈西裝領子,細長的白金色眸子擡高下視着蘭堂。
“還有,這個月我讓你怎麼吃進的東西,就該原封不動的給我乖乖吐出來哦,況且你并不是我真正的婚姻對象。”
蘭堂:“……”
“先提醒你,别把我的好意當成理所應當的事情了,我早說了,我非常讨厭不勞而獲的男人,即使是蘭波也會滿足我很多幸福。”
說着,格勞班撩起金色長發,轉而一抹純淨的潔白互換,讓變得越加柔和的精緻容顔倒影在蘭堂眼中不停流轉,“快一個月了,你這樣萎靡不振的情緒早該改改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桂林虐待了你,讓你吃了許多苦頭呢蘭堂。”
“我知道了……”
“等一等啦,醜話說在前頭,你能知道就好,快點起來吧,再泡下去的話可是會立馬暈倒的哦。”
格勞班笑呵呵的說,随即伸手抓住了蘭堂的胳膊使勁拽起大半。
繼而,卻被蘭堂反問一句憋着不明不白的怨氣說:“剛才你為什麼說我沒你壯?還沒有…那個人長得年輕漂亮。”
格勞班眨眨眼,十分耿直道:“也許是差距吧,因為現在的蘭堂真的很瘦啊,像根細條火柴一樣,桂林可是每天都在跑步走路鍛煉哦,消耗的力量吃多少就是多少。”
“火柴?!”蘭堂颚然了,剛想反駁出來,可惜又回憶起觸手溫暖的并且肌肉結實白皙後背短暫沉默。
好吧好吧,現在的他确實沒‘妻子’的身材壯實來着,一拳打死他都算力度輕的了。
而格勞班卻毫不在乎地繼續說道:“至于年輕漂亮,我也不太清楚,印象中蘭波總喜歡當面親吻我,或者躺在我的大腿上滿足睡覺,看的近了,保養的确實很好,大概不怕冷的蘭波年紀比我大十歲也沒長過一點點皺紋什麼呢!”
哪怕某人口頭詳細描述不符,蘭波一直都很支持自己所有的想法興趣,還總會擺弄各種各樣浪漫全部送給自己。
也老是用一大勺蜂蜜來戒斷自己愛吃蛋糕糖果的輕度甜食瘾,衣服都是買一樣的仔細穿…左右照顧的滴水不漏的作風,和養個傻兒子幾乎沒有區别似的。
搞的蘭堂錯愕不已,滿腦子出現問号。
“不過沒關系的啦,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嘛!桂林一點也不介意。”格勞班欣慰豎起兩隻剪刀手,對裸着半身的蘭堂面前挑眉得瑟。
“該不會是‘我’一直都在養你吧?”
“竟然被你發現了哎,沒錯沒錯!”格勞班用力點了點頭。
随後,他無奈伸手上前,将蘭堂濕漉漉的黑色卷發小心挂在耳邊,轉手又拿出一瓶溫熱的牛奶瓶怼上臉糊弄,“快點喝下吧,今晚很冷,記得來卧室睡覺。”
一下子幹完打一棒子給顆甜棗的惡趣味行為後,格勞班砰的一聲突然消失不見。
“……”而尴尬拿着牛奶瓶的蘭堂好像徹底明白了,令心情僵硬複雜。
【好惡心的深厚感情,原來養這種平凡直白的傻瓜也算是一種甜蜜的情趣嗎?】
不經意間就落入了充滿無知又無趣的魅力圈套,實在是太狡猾了。
可惜,等蘭堂穿上衣服有意明天出門去轉轉那會。
他一走進卧室,便瞅見雙人床上,已經窩在被子裡自言自語且自玩自樂打起小撲克的兩個家夥同時擡眸慢吞吞地挪到左邊。
“蘭堂,你睡右邊。”
“好…”居然會乖乖暖床——
蘭堂心情更加複雜了,事先甩下一個亞空間當作中間阻隔,然後累倒在床鋪上同床異夢。
另一邊玩的更樂乎的某人繼續安靜打牌,幹留下蘭堂一人呼吸平穩緩慢入眠。
難得他這麼多年了,會做起與人生約定幸福的美夢啊。
第二天一早,也是第二個月的月初。
豎起單支塞滿栀子花的陶瓷花瓶的長型餐桌上。
正坐在主位翹起腿的李桂林拿着今天的新聞報紙認真觀看,讓肴勺的肉粥塞進嘴裡咀嚼,再一口白白胖胖的大肉包子咬下含咽。
而另一邊,則是難得起早的蘭堂占據了,還奪走了他三分之一的早餐。
“你準備出門幹點什麼嗎?”終于看完報紙下面最小一段新聞的李桂林突然擡頭問道。
蘭堂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找份安穩工作的前提下,我想先去大使館,再去報仇。”
“工作…還有報仇?”李桂林頓了頓,擰起眉頭疑問道:“你要去找殺了你的那兩個異能力者小鬼頭嗎?”
全然從片面理解到了,蘭堂到底是怎麼放海下去,被兩個弱不禁風的未成年打敗死透了。
說是失去希望勉強還好,說是丢人都不足為怪。
蘭堂:“……”
蘭堂試圖反駁:“我會努力賺錢還你的,怎麼了?”
李桂林歪了歪頭,意外放下了手裡的報紙和勺子。
棕黑色的眸子輕輕擡起,讓搭在餐桌上的十指緊扣,有點兒憋不住好笑的說:“我在想啊,不是你自願犧牲的麼?怎麼瘋狂報複回去呢?”
以君子之心行小人之複,身為堂堂正正的大人,再去用強大的實力欺負兩個年紀加起來還沒鞋碼大的小朋友可真不像話。
而蘭堂被某人說的老臉一紅,将外放陰郁的氣質統統消散幹淨,咬牙洩憤道:“好了!是我理解的太過狹隘目光,我向你保證,我會親身去往港/黑找到該死的首領!”
“行了,你知道我不會強求你做些什麼…安心過每一天就好,我該去上班了。”
說着,李桂林不緊不慢地撫平長衫袖子,讓砰砰遠去的關門聲響十分清脆。
又是留下蘭堂一人坐在餐桌上失神猶豫很久,獨自享用已經放涼了一個多小時的美味早餐。
也許好話說到頭了,就什麼也不是了。
果然……還是格格不入嗎?如果不是同一個人的心和靈魂,那根本不愛并且觸及不到。
結果,沒等蘭堂收拾好碗筷出門前,卻發覺餐桌上的皮革錢包疑惑。
那個剛離開二個小時的李桂林又急匆匆地折返回來了,“蘭堂,我的錢包忘記拿了!”
“……”
“它在哪兒?”
“呃呃——可能在卧,卧室吧。”李桂林緊張道。
“嗯…?”蘭堂覺得被某人地粗心大意給弄的莫名好笑,慢慢走到餐桌旁半拿起錢包扔了過去,“以後注意點。”
“我知道了。”
結果十分鐘後——
“蘭堂蘭堂!我的信用卡好像不見了,它在哪?!”
“你是笨蛋嗎?!昨天我才看見你放進了門口的大衣兜裡!”
“啊——我很抱歉!”
這是真的活該被照顧的傻瓜啊,蘭堂捂臉沉思,至少拖到下午出門的好心情盡毀。
還得出去幹事前,先買好某個家夥厚着臉皮托付的長條購物清單。
“料理食材還好,可後面怎麼全是該死的零食和蛋糕糖果,難道不會牙疼嗎?我真該去買罐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