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淵被一場噩夢驚醒。夢裡,一隻巨大的蟒蛇纏住了他的四肢,轉瞬間将他絞得粉碎。
他艱難地睜開眼,眼前浮現出一片黑色的毛茸茸頭頂。
“這是誰……?”
身下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沈淵的清醒,緩緩擡起頭,蹭到他的下巴處輕輕親了一下。
沈淵終于看清了懷裡的人,淡定地再次閉上眼睛。
原來是他啊……
不對!他怎麼在我家?!
沈淵猛地坐起,趴在他身上的男人也被帶着坐了起來。薛憶一臉茫然地睜開眼睛,聲音還帶着剛醒的慵懶:“怎麼了?”
薛憶的手依舊環抱着他,而沈淵眼裡的驚愕還未消散。
沈淵看着他這副模樣一本正經地說:“我夢到我被蛇纏住了。”
“做噩夢了?”薛憶的聲音溫柔。
“嗯。”沈淵笑嘻嘻地看着他,眼神裡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抱歉。”薛憶松開手,轉而捏住沈淵的下巴,輕輕摩挲了幾下,随後他溫聲道:“你要刮胡子了,我嘴巴有點痛。”
沈淵一愣:“啊?”
哈——誰讓你大早上非要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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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裡,薛憶在浴室洗澡,沈淵在外面洗漱。他對着鏡子仔細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确定沒有一根紮手的胡子,陷入了迷茫:
“他為什麼要騙我?”
“叩叩。”
浴室門被敲響,沈淵擡眼看去,薛憶從門縫裡露出一個腦袋,濕漉漉的頭發貼在頭皮上,像隻被淋濕的黑貓。
“幫我拿件衣服。”薛憶聲音沙啞。
沈淵聞聲放下牙刷,問道:“去你家拿?”
薛憶輕笑一聲,語氣裡帶着調侃:“嗯哼,不然你給我穿你的?”
“不了不了不了。”
沈淵搖搖頭後倉皇出逃,他拿着鑰匙來到薛憶家,按照記憶打開他的衣櫃。
薛憶的衣櫃裡清一色的白色襯衫、短袖和衛衣,單調得讓人無語。沈淵想着今天要帶薛憶去見裴知曉幾人,于是他暗中決定讓他穿得可愛一點。
嘿嘿。
最後,沈淵從角落裡翻出一件被主人藏起來的粉色小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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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淵回去時,薛憶已經從浴室出來。他穿着沈淵的浴袍,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神情自若。
沈淵記得薛憶穿的都是高定睡衣,現在穿着他的浴袍會不會不習慣。
不是,現在是想這件事的時候嗎?
回過神來的沈淵立刻搖搖頭,他看薛憶這副模樣,不太确定地問:“你裡面……?”
薛憶挑眉,淡定答道:“什麼也沒穿。”
聽到預想的答案後沈淵尴尬地撓頭:“呃,那、那啥。”
薛憶面不改色繼續道:“我忘了讓你幫我拿一件内褲,要不你再去一次?”
沈淵迅速搖搖頭,轉身跑進自己卧室,翻出一條幹淨的、從未穿過的内褲,不自然遞給薛憶。
薛憶慢吞吞地接過,指尖不經意間劃過沈淵的手臂。
對上薛憶打量的眼神,沈淵搶在他開口前解釋:“我沒穿過!”
薛憶點點頭,轉身往浴室走去,留下一句:“穿過我也不介意。”
沈淵:“……”
我怎麼忘了他根本不知道“害羞”這兩個字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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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沈淵終于把薛憶帶出了家門。自從上次出車禍後,沈淵再也不敢自己開車。
實際上,他現在也買不起車。
于是兩人默契地選擇了打車。薛憶雖然有車,但沒開到這個沒有車庫的小區。
半個小時後,他們終于到了俱樂部。沈淵提前和老裴打過招呼,一群人早已站在門口等候。
看着眼前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沈淵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他們已經許久沒見面了。
上一世,沈淵和前隊友們隻能通過手機聯系,原本約定的飯局還沒來得及吃,沈淵就不幸去世。
裴知曉幾人見到沈淵也很愉悅,衆人挨個擁抱,眼裡滿是笑意。沈淵一個個抱回去,寒暄過後,把站在身後的薛憶拉了上來。
“這是薛憶,打野玩得很厲害。”
“他就是那個溫憶?”裴知曉的話讓沈淵有些意外。
“你怎麼知道?”沈淵問。
裴知曉笑笑:“我看過你的直播。”
“啊?那你有沒有給我送過禮物?”沈淵用胳膊肘捅了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