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和你結婚……怎麼能死……”
薛憶崩潰地撲進他懷裡,哭得像個孩子,沈淵想抱他,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任由溫熱的淚水浸透自己的衣襟。
......
“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在D市郊外的樹林裡見過一座小廟。”
薛憶哽咽着訴說,手指緊緊攥着沈淵的衣角,“那個外形有些詭異的小廟,我奶奶說過這裡面住的是真神仙。”
“後來……你走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什麼辦法都想過了,隻到我想到塔!我瘋了似的回到D市,走遍整座森林終于找到了它...”
“我跪了三天三夜……”他的聲音越來越輕,“第二天醒來時,我回到了過去。”
“我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他撫上沈淵蒼白的臉,指尖描繪着熟悉的輪廓,“你知道嗎?第一眼在樓下見到你時,我差點忍不住哭出來……”
沈淵用盡全身力氣将他摟得更緊,聞着對方發間熟悉的柑橘味,一味地重複:
“謝謝你...薛憶。”
如果重獲新生,愛人終将重逢。
“我不會再放開你了。”沈淵輕聲承諾。
“好。”
薛憶終于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
奪冠後,獻給戰隊鋪天蓋地的贊譽中也夾雜着刺耳的質疑聲。
“溫憶肯定是走後門進戰隊的!”某電競論壇的熱帖寫道,"說什麼草哥粉絲,誰知道是哪種'粉絲'?指不定晚上怎麼讨好教練呢!”
謝知然看到這條惡毒發言後氣得直跺腳,徑直把手機摔在沙發上:
“這些人眼瞎嗎?薛哥的比賽錄像他們沒看過?那操作那意識,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沈淵輕笑,轉動着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心道确實是走後門。
不過此後門非彼後門。
但沈淵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那人,他接過小謝的手機親自下場怼人:“你這種智商,正門都找不着吧?”
“你他媽也是——”
“草!$?%&*”
一場激烈的鍵盤對戰以對方銷号告終,沈淵樂呵呵給小謝看他的戰績:
“哥厲害嗎?都是練出來的。”
“厲害。”小關趁機湊過來,眼睛亮晶晶的:"沈哥,你們什麼時候公開呀?"
沈淵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小關說的公開是什麼,他淡然劃開手機鎖屏,嘴角勾起一抹笑,“今天就行,等着看吧。”
沈淵下午直播時,對于薛憶等人挑釁的留言直接湧入他的直播間。
"溫憶怎麼進戰隊的?"
"肯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吧?"
“草哥要是不是豬包男朋友好可憐啊,每天倒貼,就連一起上車(和主播雙排)都不行。”
"又是草草哥,又是溫哥的,你吊着這麼多粉絲惡不惡心?"
“……”
沈淵并沒理會任何一條評論,他先是專心地打了一局遊戲,看了眼時間等節奏帶得差不多時他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真相……”他故意停頓了一下,”那我就明确告訴你們,草草哥就是我男朋友。”
彈幕瞬間爆炸:
"卧槽!!!”
“誰讓你們問的!更難過了!”
“我房子塌了啊啊啊!”
沈淵:真說了你們又不高興了……哈哈
然而他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這群小可愛,沈淵繼續自曝:
“我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想讓我和草草哥雙排,那我今天直播就和他開一局好嗎?”
老牛:“好好好!”
沈淵打開了好友列表,慢慢滑動鼠标尋找溫憶。
“主播原來一直有草草哥好友啊?”
沈淵:“對呀,而且你們肯定很眼熟。”
“眼熟?”
“是啊。”
數秒後,“溫憶”被沈淵邀進了房間。
“我靠!!!
“靠!”
“草啊啊啊啊啊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看來我之前猜的是對的,痛苦面具。”
“啊啊啊啊,不是吧,溫哥竟然被草哥供了,啊啊啊啊!”
“哈哈哈!”
沈淵無情嘲笑這群網友,終于有機會能制裁他們了!
“你們好。”
薛和他們打招呼。
“我們不好啊啊!溫哥你怎麼能是……嗚嗚嗚!”
“男神都内部消化了嗎!”
”等等……溫哥叫草草哥……所以草哥是下面那個?”
“樓上你好像道破了真相。”
“我不是!!!”沈淵漲紅了臉辯解,耳尖紅得能滴血。
另一位主角薛憶見他惱火後忍不住在一旁偷笑,眉眼彎成月牙,寵溺道:“草哥說得對~”
“你快把ID改了!”沈淵欲哭無淚,伸手去搶薛憶的手機。
......
教堂的管風琴聲莊嚴響起,在挑高的穹頂下回蕩。
薛憶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禮服,胸前的白玫瑰沾着晨露,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他一步步走向站在紅毯盡頭的沈淵,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指尖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沈淵為他準備了一枚戒指。
當戒指套入無名指時,鉑金戒圈上鑲嵌的小鑽石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神父渾厚的聲音在教堂中回蕩:
“你是否願意,無論貧窮富有,健康疾病,都愛他、尊重他,直到死亡将你們分開?”
沈淵凝視着愛人含淚的眼睛,他輕聲回答,聲音不大卻能讓所有人都聽清:
“我願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