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老闆娘一愣,瞳孔霎時緊縮,手裡的化妝刷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整個人被吓得簡直是花容失色。
路絨不明白老闆娘幹嘛這副表情,在這位傲慢而目中無人的老闆娘身上,顯得非常不合理。
于是他順着老闆娘的目光看了過去:甯曜不知在何時已經站到了門口,一臉懵逼地盯着屋子裡的人,同時手裡還拿着一把掃帚。
而屋子裡的衆人看見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也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路絨開心地叫了出來:“這個真的有用诶?!”
老闆娘一臉愁苦,目光迅速投向路絨手裡的那張卡片,緊接着明白過來,叫苦不疊道:“這位老祖宗是你弄過來的?”
路絨使勁點了點頭:“您不是說了嗎?被綁定的人會立刻出現在我的面前。”
老闆娘揉了揉自己那一直跳個不停的太陽穴。
甯曜聽到這,也算是看清楚了這是怎麼回事。他走向登記台,緊攥着掃帚,死死地盯着路絨,面色緊繃道:“你用的綁定卡把我綁定了?”
“嗯!”路絨應得很快。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重複這一個問題,問了一遍又一遍。
不過,他猜測甯曜那樣子可能是因為緊張又或者是太過喜悅,而且一時沒法适應周圍場景突然變了個樣子。他表示非常理解,畢竟他剛剛也經曆過場景瞬變的突兀和不适感。
作為一隻體貼的玩偶,他安慰道:“您還好嗎?您不用覺得忐忑不安,這裡肯定是安全的。如果您一時沒法接受……”
“不是這個問題。你等等。”甯曜打斷了他,嘴唇似乎在微微發抖,神情有點不受控制。
路絨眨了眨眼睛,不是這個問題的話,難道是甯曜對他的幫助感到不好意思?他記得,大人們向來喜歡互相謙讓。
于是他繼續非常體貼地安慰道:“這件事情您真不用放在心上。主人告訴過我要樂于助人,所以我也隻是盡了我的力所能及,幫助您逃離那個地方而已……”
“你先閉嘴!”甯曜厲聲打斷了他。他此刻正煩的不行,着實有點受不了這個玩偶叨叨絮絮的樣子。
路絨委屈巴巴地閉上了嘴。
甯曜看向了那個老闆娘:“你是叫木什麼來着吧?”
“是是是的呢,”老闆娘磕磕盼盼的回答道,“以前他們都叫我阿木。”
“好,阿木是吧?”甯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個辦法,能不能幫我解除這綁定卡?”
路絨一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湊過去:“其實您真的不用太放在……”
甯曜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這回還用不着他開口,路絨就悻悻閉上了嘴。
這人真是個神奇的生物,他明明幫助了他,他還幹嘛這麼兇巴巴的?路絨心想。
老闆娘倒是開始為難了:“可可是從您出現在這裡開始,就說明了綁定卡已經生效了啊……隻要您距離這個小玩偶100米之外,就會被重新拉回來,直到他的整個通關過程結束。這個規則是、是已經被寫好了的,我、我也隻是規則的執行者,但并不能重新制定和修改規則……”
甯曜眉頭輕輕一皺,似乎在做什麼打算:“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老闆娘感覺自己愁的臉上皺紋都多了好幾根:“我這裡就是一個小小的登記台,真的沒有那麼滔天的權利啊!”
甯曜沉默了片刻,接着慢悠悠的轉頭看了路絨一眼。
路絨心中恍然升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結果下一秒,甯曜的一隻手便拽住了路絨的衣領,就如同拎起一隻小雞般将路絨拎了起來。
路絨感覺到自己的雙腳頓時落了空,盯着眼前那張大臉,大腦一片空白:“……您您您要做什麼?”
“既然是你闖的禍,那你就跟我回小木屋掃地去!”甯曜理所當然的說道。
“掃地……”路絨的臉漲得通紅,他想起了眼前這人将一箱子的人皮肉扔出門外的場景,隻得以蚊子般的聲音掙紮道:“我、我不會啊……”
老闆娘在旁邊插了句嘴:“您現在經過綁定之後,身份已經變成了玩家,所以行動的自由也被限制了。小木屋,您是回、回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