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上方傳來一陣尖銳的慘叫,堡主表情明顯不悅,對那劊子手說道:“你怎麼辦事的?人都送上去了,那些食人族怎麼還不乖?這會吓到我們客人的。你去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聲音小點。”
堂下“客人”不敢發一言。
劊子手得到指示,像一個無情的NPC一樣,立馬走了出去。沒過一會,樓上的聲音果然消失了 。
劊子手重新回到大堂,堡主表情這才愉悅起來,又繼續回到了老黃牛身上的話題:“還有人對怎麼處置老黃牛有話說嗎?我養了它這麼多年,現在總不能放任它白吃白喝了吧?”
無人再敢說話。
堡主又有些微的不悅:“這件事是最近我心頭最大的石頭。大家都是客人,我招待了你們,你們幫我解決一兩個難題,就這麼困難嗎?”
大家都低着頭,仿佛一不小心露出一個字就小命難保的樣子。
堡主發怒了:“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家夥!我收留了你們就是收留了一群啞巴?都不說話是吧?那就全部送到一樓去!雖然一樓還沒有嘗試過容下這麼多人,不過也可以試試,我也挺好奇的,一下子放進去這麼多人……那些惡靈和黑蛇恐怕已經期待很久了!你們可不要怪我狠心,吃了這裡的東西,總要付出點回報才行,大家說是不是?”
這時,突然從大門外面進來了一群劊子手,正要一個一個的拉着人往外面走。
人群開始躁動,一場大規模的混亂即将爆發。
在混亂的人群之中,路絨隐隐約約好像看到了餘多。
就在這時,路絨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子推開了木闆門,突然沖了出來:
“不可以!”
沈億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震驚到了,但木闆門被打開,他也不可能再藏在裡面,隻能硬着頭皮跟着路絨出來了。
“小朋友?他倆怎麼來到這了?”小白下意識的看向了甯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個梯子……你弄的吧?”
甯曜對此不可置否:“那梯子不是你怕沈億出事才放下去的嗎?我隻是把它挪了個位子,方便他們能進到這裡來而已。”
“唉。”小白似乎很無奈:“我倆都沒有勝算,你把他倆加進來幹嘛?”
甯曜語氣冷冷的:“他倆跟我們的遊戲身份定義不同。他倆是玩家,躲起來是沒有用的。有小家夥在……沒準勝算還會多一些,我相信他。”
剩下的話甯曜沒有說出來:小家夥是有自己獨特的本事在的。而且,我會保護他的。就算我出事,我也不會讓他出事。
“咦?還有新人呢?”
“你是從惡靈區過來的吧?”堡主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甯曜。
卻見甯曜面無表情,仿若無事發生。
堡主對路絨突然來了興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說不可以?”
路絨昂首挺胸,像似小朋友正在“立正”,臉上也沒有絲毫畏懼。
那些儈子手見狀況不對,又趕緊退到了一邊,人群也冷靜了下來。
“它哭了……”路絨指向了老牛的眼睛,幾滴眼淚正從老牛的眼眶中緩緩落下。
堡主順着路絨指的方向看了看,頓了一會,忽然說:“眼淚不過是動物腺體的分泌物,是這世界上最沒有的東西。”
“不是的……”路絨怯生生地說。
台下的衆多賓客屏氣凝聲,都為這個突然沖出來的小朋友捏了一把汗。
堡主不善地看向他,老牛旁的儈子手也做好了提刀上去的準備姿勢。
甯曜面無表情地看着路絨,桌子下的手已經死死地握成了一個拳頭。
路絨掃視了一眼下面的人群,以及那隻黃牛,沉默片刻後,收回眼神的同時,剛好與甯曜的眼神撞了個正着。
四目相對之間,路絨迅速收回眼神,像是在躲着什麼避之而不及的狗東西,随後,路絨才緩緩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