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影依舊喃喃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堡主突然踉跄着站了起來,朝着與女人相反的位置退了兩步,同時,手裡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笛子:“既然你今天主動送上門,我就不能讓你活着出去。”
說完,堡主拿起笛子便吹了起來。
霎時間,一股詭異的聲音響起,樓下死寂的惡靈重新遊走起來。
路絨從看見那個笛子開始,便再沒冷靜下來過。
那是……那是,是安攬的東西!
路絨清清楚楚的記得,這巴掌大的小笛子,就是它的小主人最喜歡玩的樂器之一。那笛子上甚至還刻了一個玩具熊的圖案,也是安攬找人特地刻上去的!
路絨失了神似的,踉踉跄跄的朝着堡主的方向走去。
詭異的笛聲越來越尖銳。
“小朋友,你幹嘛去?!”距離路絨最近的沈億急忙拉住了路絨,可沒有想到,路絨此刻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股極大的推力,輕而易舉的便将沈億甩了原來的座位上,甩的沈億都措手不及,愣在原地。
與此同時,兩隻黑影從地表漂浮而起,先是虛幻的黑色,而後逐漸幻化出了實體。
他們伸着利爪,張牙舞爪,龇牙咧嘴——正是樓下的惡靈。
路絨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笛子,雙腿不受控制的朝着那個方向走,卻渾然沒有發覺那兩隻惡靈的出現。
兩隻惡靈對視一眼,率先朝着自己送上門來的路絨撲了過去。
那笛子聲變化多端,忽然又如同鈴聲一樣,叮鈴鈴的響,又過一會兒,像鼓聲一樣密密麻麻敲,最後,聲音越來越急促,像突然急急忙忙趕來的瓢潑大雨。
伴随着嘩啦啦的嘈雜又急促的聲音,惡靈的利爪即将劃破路絨白嫩的脖子,路絨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騰空拉起,同時看到一股飛來橫力向前掃過。
兩隻惡靈踉跄了幾步,看清來人後,也不戀戰,很快轉變了方向。
“甯曜……甯曜……”路絨喊着眼前人,卻急得快要哭了:“那是安攬,那是主人的東西,安攬一定在他手裡,我……”
路絨還要說什麼,卻被甯曜一把捂住了嘴。
“你先冷靜一下。”甯曜眉頭輕皺,一隻胳膊從背後用力地将路絨攬在懷裡,另一隻胳膊繞過路絨的脖子,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仿佛害怕他下一秒又會亂叫亂跑:“别過去,别過去。”
路絨在甯曜懷裡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才輕輕點了個頭。
“甯曜,你要救救他,安攬肯定在這裡。你一定要救救他,你救救他好不好?求求你了。”路絨感覺到甯曜捂着自己嘴的手松了松,以一種幾近哀求的語氣說道。
甯曜攬住路絨那隻胳膊仍然捆的很緊。他目光沉了沉,而後看向了路絨。他們現在的這個姿勢下,甯曜隻能看到路絨那一頭又細又軟的頭發,還有些微微發黃,毛茸茸的,以及帶着點清香。
看上去真的很好撸。
甯曜的喉結滾了滾,從不免費替人做任何好事的他,此刻竟然破天荒的應了一聲:“好。”
兩隻惡靈被甯曜一腳踢回後,立刻轉變了攻擊方向,迅速從路絨身邊繞了過去,撲向了盜影。
盜影被這突如其來的惡靈吓得不輕,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兩隻惡靈便已經鉗制住了她——兩隻惡靈的爪子分别勾住了她的兩邊肩膀,那尖銳的爪子勾住的地方,滲出了一大片的鮮血。
好疼……盜影的兩隻胳膊已然失去了知覺。
堡主停下了吹笛子的聲音,目光陰冷而幽寒。輕而易舉的讓她死,也太便宜她了,慢慢折磨到痛苦的死,才是他的目的。
先刺穿她的血肉,在撕扯她的□□,讓血一點一點的流幹。曾經他受過的苦,他要讓她千倍萬倍的償還回來!
兩隻惡靈的爪子,狠狠一收,盜影的兩個胳膊就這樣被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血液當場四處飛濺。
甯曜抱着路絨迅速轉了個身,那濺過來的血都全見到了甯曜的後背上,而路絨身上沒有沾到一星半點。
路絨還在驚恐之中,他想要回頭看,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卻被甯曜鉗制住了,怎麼也掙紮不出來。
盜影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兩個胳膊,反應過來之後,盡管血還在不斷的流,但她咬牙切斷了兩邊胳膊傳過來的疼痛感,并迅速巡視起周圍。
作為老玩家,她在這個遊戲裡摸爬滾打了多年,懂得察言觀色,偷過無數人的東西,從而在遊戲中橫行霸道。此刻,她心知自己難逃這一劫,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丢了胳膊不可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怕的是命都折在這裡了。
還有誰?還有誰能救她?她還有……還有籌碼!
盜影眼神一亮,掙紮着走向了駱吉,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救我……你不是,不是要找那個嗎?我可以,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