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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第十回 天鎖之牢 破縛之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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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危山以山為體,削石為壁,鑄鐵成材,搜羅天下能工巧匠,耗費數百年之功,終于修成這座連綿百裡,廣闊恢宏,讓人歎為觀止的地宮。

地宮内路線縱橫交錯,四通八達,且守備森嚴,除極個别如暗尊和三位令主以外,少有能夠踏足地宮各處者。

這虛危山地宮有三大禁地,一是至上暗尊的緻神殿;二是鬼王易狂吾的覆障宮;三是關押囚犯的隐魂澗!聽說近來還在大張旗鼓的修建第四處神秘居所,也就是那位忘劍先生的天外閣。

月姬是月神廟聖使,九幽三大令主之一,如今被貶去隐魂澗看大牢,這種懲罰說輕不輕,但說重也不重。

私離牢獄,擅自帶人往虛危山,就按九幽的律例來論,就是将她關進隐魂監也不為過。現在隻罰她看守監牢,已是法外開恩。

九幽秘海是暗尊和日主及星主的地盤,月姬的根基在月神廟,這次帶來秘海的也不過是二十名部屬,等他們一到黑山就被安排在月姬的玉鏡府附近。

雖然月姬還不敢完全信任雁妃晚,但她也絕不希望她和晚兒每次談話都要小心防備。

當月姬說出要去隐魂監看守時,玲珑即時表現出對隐魂監的興趣,給的理由也相當充分。

玲珑道:“你們這秘海無天無地,無山無水的,别說是遊山玩水,就連花花草草也沒有,與其讓我悶在這洞府足不出戶,倒是跟着你更有趣些。”

她說的有理,月姬表面也作出受用之色,心裡卻是暗暗叫苦。這小壞蛋,真就這般迫不及待嗎?想要跟她去隐魂監,難道她真是正道派來的奸細?

當日在七星頂那般,莫非是她和劍聖悉心安排的苦肉計?

本來她就覺得那日發生的事隐隐怪異,但她始終不願想象自己被她利用,如今心中既然有懷疑,再想起當時的情形來,就更覺其中蹊跷。

茫茫百裡虛危山,黑山的緻神宮居中,日主的陰羅山在右,星主的黑天殿在左,而關押九幽要犯的隐魂澗就在黑天殿的山底。

黑山和黑天殿之間隔着冥海和山澗,隐魂澗雖稱是澗,但虛危山峰不插天,澗不流水,這隐魂澗就算有水,流動的也是山頂流來的黑泉。

近之則神暈目眩,墜之則溺水而亡。

這澗寬六丈,兩邊搭着三丈長的吊橋,需要同時推動絞盤,将吊橋連在一處,這隐魂澗才能供人來去自如。

當然,這六丈的距離對頂尖高手而言不算什麼,但擅闖隐魂監是重罪,不講規矩強行過橋的都會被視為九幽的敵人。

月姬和玲珑就被擋在吊橋外。值守的巡監先是拜見過月主,随即攔住玲珑,道:“小的收到的上命,是月主您來值守隐魂監,但不知這位是?”

月姬眼神冷冷睨過去,道:“這是我請的客人,我帶她來這裡就是至上也沒說什麼,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擋我的去路?”

值守的巡監登時跪地告罪,連忙讓兩邊的牢役放吊橋。他攔住玲珑也不過是例行詢問,真要讓他擋住月主卻是不敢的。

不說月主雖久不在秘海,但到底是三天之主之一,這樣的身份也不是他們能攔的。況且他們的統領是黑天殿的那位,據說月主和他們那位星主關系匪淺,不僅将朱雀七宿派給她,就是月主殺死鬼宿和柳宿兩位大人星主也未責備追究。何況是他們這些小小的巡監衛士?

月姬帶着玲珑走進隐魂監。九幽秘海本就天昏地暗,晝夜不分,滿目俱是晦暗和混沌,這隐魂監更是渾濁不堪,沒有半點天光。

與鑲金嵌玉,堂皇華麗的緻神宮不同,隐魂監四壁嶙峋,道路狹矮,就連照明用的都是普通的油燈。看來無論在哪裡,無論是誰,都不會真的給予囚犯足夠舒适的環境。

和暗尊的宮殿相比,這裡簡直是一座地獄。

這個想法随着玲珑她們的深入而越發的确切和笃定。黑天殿的山底從上往下被修建成整整四層的監牢地宮。

一層關押的是九幽秘海或是邪道中犯錯的各部門人;二層關押的是與邪道交鋒時被俘的各路英雄好漢;三層囚禁的是武林中舉足輕重的大宗領袖;至于第四層……

月姬悄悄告訴雁妃晚,其實第四層她也沒去過,隻是聽人說,這第四層是用來關押那些足以震動武林的絕頂宗匠和先天強者的。但至今為止也沒人見過有人被關進去過,因此也有人說這第四層其實是九幽秘海的祖地宗祠,供奉的都是九幽至今以來,各位仙逝尊主的靈柩。

但就連月姬也沒有資格打開第四層,她從來沒有去過那裡,因此靈柩的流言殊不可考。

玲珑跟着月姬走過一層時,聽到的都是兩邊監牢的求饒和哀嚎。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小的沒有出賣殿主!小的不是奸細!”

“求殿主和至上開恩呐!”

這樣的聲音不絕于耳,顯然這裡關押的都是九幽認定的罪人。

月姬還意有所指的對雁妃晚說。

“今天是我和你走在外面,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哪天會在裡面看到你……”

玲珑略微怔色,随即笑道:“我現在還不算你們的人吧?即使犯錯,恐怕也隻會被關到二層去。”

月姬蹙眉,沒再說話。

走到二層時,兩邊的監牢是别樣的景緻。和一層石牆鐵柱的監牢相比,二層的鐵皮牢房顯然要更加堅實。

和一層的哀叫和求饒不同,走在二層,從鐵窗裡傳來的是凄厲的慘叫。就仿佛置身在十八層地獄般,到處都是受刑者的悲嚎。

當然,這其中還有各種對暗尊和九幽的謾罵和挑釁,聽這些叫罵雖然時不時被鞭聲打斷,卻還中氣十足,顯然想要讓他們閉嘴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就連此時陪同她們走到二層的監守也不禁感歎,“想不到,這正道之中也有這樣鐵骨铮铮的好漢,兩個月來日夜毒刑,居然還有人不肯降的。”

玲珑立時聽出端倪,“這裡關的是當初營救佛道二宗的那些人?”

監守當時閉嘴,悄悄看向月主,見月主微微颔首,他才繼續說道,“可不是。禅宗和太玄不愧是正道魁首,不過還是咱們至上技高一籌,早就料到這些人會來援救,定下這引蛇出洞,請君入甕的高策,将他們一網打盡!”

說來時,監守不無得意。

“可惜當時三百來人,死得就剩這一百來個,那一百來個呢,熬到現在還不肯歸降的,就剩這二十餘個鐵骨頭咯。”

玲珑神色未變,平靜的微笑,“既然這些人如此不識時務,至上為什麼不處死他們呢?”

監守連忙流露出敬畏的神情來,“至上聖明,豈是我等所能度測的?”

玲珑索性換個問題,她道:“那禅宗和太玄呢?此事因他們而起,禅宗和太玄的掌宗掌教,還有那位六合門門主,他們降了嗎?”

監守這回沒說話,還是去看月主的眼色。月姬索性自己來回答,“禅宗的未了方丈和太玄的玄宗真人,以及六合門的楚先生都不在這裡。”

“嗯?那他們在哪裡?”

“佛道二宗的兩位掌教和楚豫南,還有後來抓到的玄同真人,未明大師都被關在第三層。”

玲珑沉默着沒說話,月姬卻盯着她,眼神認真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雁妃晚笑,“就連我現在都是你的囚犯,難道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不成?”

“最好是這樣。”

聽着她們這般夾槍帶棒的說話,監守眼裡閃過疑惑晦暗的光,已經準備随時把她們的對話如實的通告上去。

隐魂監三層比起二層,那更是戒備森嚴,密不透風。光是進入三層都需要通過三道鐵閘,更别說那些一看就堅不可摧的石室和銅牆鐵壁。

用句毫不誇張的話來說,一旦被關進這隐魂監三層,就是一隻麻雀也别想能飛出去!

月姬和玲珑走去第三層,三道鐵閘還沒打開呢,就能聽到裡面震天的叫罵聲。

“奶奶的,你們這些九幽的孫子們,有種的,就把你爺爺放出去大戰三百回合!若是不敢,就是把爺爺我拉去受刑也好啊!什麼七星鞭,剔骨刀,什麼鑽心刺,你爺爺我但凡說個怕字,就不是钰山居真人!”

月姬和玲珑面露疑惑,監守連忙解釋,“這,這就是太玄教的玄同真人,也是怪哉,服了軟筋散居然還有這般中氣。”

“九幽秘海,都是些手段卑鄙,怯戰的鼠輩!來啊!有種的,堂堂正正跟道爺我決一死戰!”

玄同真人性情暴烈,即使屈居牢獄,也照樣嫉惡如仇。

這時,從其他牢獄中傳出淡泊的聲音勸道。

“師弟啊,何必再多費唇舌呢?這兩個月來,你是日日罵,夜夜罵,他們也未損分毫啊。你是太玄真授,道統正宗,與此等卑劣妖魔說這般鄙俗之言,實在有傷我太玄體統。”

這聲音陌生又熟悉,玲珑曾在天樞殿群雄祝壽之時聽過,不是太玄掌教玄宗道長是誰?

玄同真人率性灑脫,脾氣也大,就連掌教真人也勸不住。“師兄,我就佩服你這股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勁兒,但師弟不是你,不讓我殺,不讓我罵,非要活活屈死我不可。”

到末,他還要再說,“您呐,還是接着跟佛門的兩位得道高僧參禅打坐,修身養性去吧。”

别的監牢中也傳出慈悲的禅音,“阿彌陀佛,緣生緣盡,身存身滅,坦然受之就是。不過玄明真人盡管罵就是,在老衲聽來,如清風浮雲,實不足礙爾。”

這道年高德劭,莊嚴慈悲的佛音,玲珑更是似曾相識,除禅宗方丈未了大師外還有何人?

“方丈師兄所言極是,禍福生死皆因果業報,既來之,則安之。此處雖暗無天日,也不失為涅槃圓寂之所。”

既稱未了為師兄,想必就是那位羅漢堂首座未明大師。

當日未了和玄宗被擒,未明和玄同帶領武林的各路英雄相救,最終連同六合門主楚豫南都失陷在西北。

“行行行,”玄同無奈道:“兩位大師佛法高深,視生死如無物,看輪回為因果,貧道那是真心敬服,更遠遠不及也。”

說着,轉向旁人說道:“楚門主,你難道也要坐以待斃嗎?”

“隻手遮天”楚豫南哈哈笑道:“真人稍安勿躁,楚某一不如兩位法師禅心如磐,二不如玄宗掌教道法豁達,真人您若有什麼脫困之法,楚某也願奉陪,如何?”

玄同登時啞然無言。不說他們都被喂過軟筋散,此時已手無縛雞之力。就看這周遭的銅牆鐵壁和玄鐵鑄的牢門,便是他們武功未失,想要破門脫監也殊為不易。更别說黑山外冥海茫茫,神仙難渡。

最讓他們忌憚的,還得是坐鎮秘海的三天之主和群魔之首的暗尊。

當然,還有,那位神秘莫測的忘劍先生……

這道道險關,重重劫難,想要從這裡逃出去那真是不異登天之難。

聽到鐵閘被打開的聲音,緊接着響起的還有腳步聲,讓這五人近乎是同時沉默起來。

月姬和玲珑走過來,地牢裡昏沉晦暗,衆人内力盡失,一時竟還沒看清她的真面目。

最先笑出聲的是性情豪放的玄同真人,他的聲音豪邁灑脫,絲毫沒有對死亡的畏懼,“怎麼?難道是道爺我的大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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