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睡在門口挺好的,天天給美女守門,妙在自樂其中,除非······”
“除非什麼?”
拜雨笑着說:“除非讓我睡在你房裡。”
“喔唷!那也行,再給我建一間新房。”子嫣快樂地說。
拜雨無奈地搖搖頭,自言自語說:“繞來繞去,等于沒說。”
自此以後,拜雨總是抑郁寡歡,提不起神。子嫣瞧着他說:“喔唷!這幾天吃悶子啦?”
拜雨朝她翻翻眼,問道:“你說月亮上是人多好?還是就我們倆人好?或者隻有你一人好?”
“當然是人越多越好,問這個幹嘛?”
拜雨長歎了一口氣說:“唉!現在就我們倆人,還有個說話的,經曆了這場大災大病後,我感到我們都是凡人了,我們的生命都是有限的,如果哪天你我先走了一個,留下的那一個多孤獨啊!”
子嫣沉默了,是呀,一想到一個人的那些恐怖日子,她就感到不寒而栗。她下意識地摸摸手镯,若是凱萊特在這兒,那該多好呀!該死!怎麼又想到他了。“我們再等等,沒準過不了多久,又會來一個。”
拜雨絕望地搖搖頭說:“不可能了,我等了九千多年,才等來一個你,恐怕你我以後都沒有時間再等九千年了。”
“喔唷!等也是這樣,不等也是這樣,幹嘛杞人憂天啊!”
“不是杞人憂天,而是我們現在就可以讓人多起來,何必漫無邊際地去等待呢?為什麼我們不能去改變?去争取呢?”
“怎麼改變?怎麼争取?”子嫣困惑地問道。
拜雨規規矩矩地站在子嫣面前說:“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挺好啊。”
拜雨咽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說:“說心裡話,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如果我們能結婚生子,子又生子,月亮上不就會熱鬧起來了嗎?”
子嫣撫摸着手镯,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你說話真逗!”
拜雨不理她,繼續說:“我真怕那一天我先走了,留下你一人孤伶伶的,多寂寞呀!我走得也不安心啊。”他看看有些黯然傷神的子嫣,又說:“嫁給我吧,我會付出百倍的愛,彌補你曾經受傷的心。”他呆呆地看着子嫣,心焦如焚地等待着。女孩子的心真的好難測,他不知道子嫣對他是否有意思,總之每次子嫣提出給他做一間房子時,他的心就會隐隐作痛。
拜雨的這席話恰恰撞到子嫣的要害處。是啊,如果月亮上真的永遠沒人來,如果真的一個人先走了,剩下的那一個該有多麼孤獨啊!拜雨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的。唉!可真的要和他結婚,子嫣又有些猶豫了,自己真的喜歡他嗎?為什麼會常常想到凱萊特?凱萊特---唉!那是一個多麼遙遠的夢啊。
晚上,她帶着丢丢兔散步。
他們坐在山丘上,子嫣望着神秘的藍夢發呆,“子嫣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想什麼?”子嫣沒好氣地反問道。
“嫁人呗。”
“喔唷!嫁哪個?”
“呦呦!月亮上哪裡還有幾個供你選的?”丢丢兔偷觑子嫣一眼說:“明擺着,僅有一個人可嫁,就看你願意不願意啊。”
子嫣伸手去抓丢丢兔,丢丢兔竄到一邊說:“嫁也不是甘心情願的,是無可奈何的選擇,是别無選擇的選擇。”子嫣無言地沁下頭。
空閑下來,拜雨将桂花做成桂花球,又做了兩雙滑冰鞋,倆個人在操場邊滑翔邊傳球玩,剛開始隻能傳兩個,後來多達十幾個,每天他們玩得非常開心。
每天,拜雨在天明之前,總是将屋頂上換成新鮮的桂花、桂葉,從沒有停止過。子嫣要他不要這麼勞累,他總是報以笑笑。
第一批酒終于釀好了,拜雨抱起壇子就要喝,子嫣攔住他說:“晚上喝酒才有情趣。
天色漸晚,他們将桌子,椅子,酒,食物等都搬到操場上,丢丢兔也忙着拿筷子,勺子······
酒對他們來說,是月亮上最珍貴的奢侈品。他們按照習慣慣例将第一盅桂花酒撒向天空,拜謝上天的恩惠;然後将第二盅酒灑在地上,酬謝大地的恩情;最後他們各自捧一大碗酒,圍着桂花樹散了一圈酒,感謝它的養育之恩。
他們快樂地回到酒桌上,盡情地暢懷酣飲。子嫣和拜雨邊吃吃喝喝,邊說說笑笑。丢丢兔最貪杯,好不容易逮個喝酒的機會,哪能輕易滑過,它一盅接一盅不停地喝,一直喝得醉倒在椅子上。子嫣推推它,沒有一點兒回應,看到貪酒的丢丢兔醉得不省人事,惹得倆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月亮上的夜,有一種神秘的幽靜。看着懸挂在天上的藍夢,不由得讓人思緒萬千。
拜雨抱着酒壇子,拉着子嫣說:“今天是我們第一次大豐收,走!我們坐在山坡上喝酒,今日非要一醉方休。”
子嫣已經有些暈了,就随着拜雨迷迷糊糊地走。
倆個人坐在山坡上,越喝越高興,拜雨暈暈乎乎地指着藍夢說:“看見藍夢了嗎?”
子嫣喝了一口說:“喔唷!廢話!”
“它也有點兒醉了,我是問你喜歡它嗎?”
子嫣醉眼朦朦地望着藍夢,深情地說:“當然喜歡,我覺得它看上去有一種靜谧、典雅、莊重的冷美,尤其是它的名字,聽起來好浪漫、好神秘吔。”
“看見離它最近的那顆銀靈兒了嗎?”
“你們真會起名,把星星叫銀靈兒,讓人感到銀靈兒也染上了藍夢的色彩,幽幽的。”
“這就對了,你---就是那個藍夢,我—就是離你最近的那顆銀靈兒,天天守着你,天天看着你。”拜雨說着,嘴幾乎貼到子嫣的臉上了。
子嫣渾身顫栗起來,拜雨喘着粗氣,一把攬過子嫣,黑夜吞沒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