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茗從衣櫃裡拿出一瓶紅酒，黃姗從浴室出來便聞到了酒香，程茗已經準備好杯子坐在小沙發上等着她了。
“真是好酒，程叔叔的珍藏？”
“是啊，丢了五年他都不知道。”
“是知道是你偷的吧~話說這不是你打算把李智奕追到手之後的慶功酒嗎？沒想到你一路追着他出國，轉眼就是四年。”
“因為我想證明是不是我足夠優秀他就會喜歡我。事實證明我想多了。”程茗喝下一口悶酒，“如果江夙也能明白就好了。”
黃姗斜了她一眼，“那你和他結婚是做什麼？還有啊，你真的覺得他沒有想明白？”當初她沒有阻止程茗想和江夙上床，還以為程茗是終于發現自己喜歡上江夙了。“我們出去玩，你拉着隔壁班的男生上床，江夙在客廳坐了一晚上，就等着那個男生什麼時候從你房間出來，沒想到你拉着人家的手說你談戀愛了，你估計是沒注意到江夙的表情吧？
他有一種想要殺了那個男生的氣勢。”
“後來呢？”程茗真的不記得了，那段時間，除了封邢爵和戰晟天，她對其他男人隻是處于喜歡的表層含義。
她知道封邢爵的暗中保護，也嘗到了對戰晟天不舍的滋味。不過那又怎樣呢？不符合的年紀，不匹配的身份，注定了他們不會産生交集。
“你當時不是問我為什麼那個男生會跟你分手嗎？我當時說我不知道，其實我有偷偷看到江夙威脅他，破産什麼的。”
“那他倒是幫了我的忙，我本就打算回家之前和他分手的。”畢竟當時她要維持在程父程母哥哥心裡的美好形象。“不過這次回來，我确實感受到了江夙的不一樣。”
“他非要和你結婚就已經很吓人了好吧？你不在意他胡搞瞎搞我知道，你喜歡活好的男人。可他不介意你，這樣的癡心真不多見。”反正黃姗是不看好他們匆匆結婚的。
程茗也陷入了沉思。
酒過三巡後，黃姗開口道，“不說這個了，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金家連着辦了兩場慈善晚會，你覺得奇怪嗎？”
程茗那天專注于許績羽和劉朵朵的事，一時忽略了金家的違和感。“金家新成立了一個基金會，做代理人的是那個私生子。金太太親自操持的晚宴，傳聞說金家老爺子身體不大好了。”
“你的意思是，家主之位要傳給認回私生子的大老爺？若真的是這樣，用得着急着給私生子成立基金會？明擺着是拿不着大份趁老爺子沒去，多在手裡抓點。”
金家的女兒可都不是善茬，唯一一個軟柿子嫁給了許家四子。其餘的都是招夫入贅，生下來的孩子都是金姓。
“以我對金老爺子的印象，他不像是能容忍小輩們攪動風雨的人。估計結果會出乎我們的意料。”
黃姗看向程茗，“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内部消息？我可是知道那個私生子剛回金家的時候，不少人被氣進了醫院啊。”
“上面的文書有消息，要提高金子的稅收。我看那天金太太和安市長相談甚歡，安漣不是剛好被許家退婚嘛，金家那個私生子今年也才二十，安市長兩個體弱多病的女兒，醫藥費是一筆大支出。
若是安漣嫁進金家，後半輩子也不用愁了。金家得了政府的人脈，還順便替許家解決了被退婚的安漣。到時候利益均分都是他們自家人的事。”
至于這個私生子，程茗看不出封邢爵把他從國外接到國内的用意。私生子的母親是一名舞女，金大老爺與她有過一段露水情緣，壓根不知道對方懷孕生子。
那個國家發生戰亂，舞女被流彈擊中殒命。這個私生子命大，一路兜兜轉轉，撞到了封邢爵手下。
他出言不遜，說生父金大老爺是個縮頭烏龜，金老爺子利欲熏心，金太太滿臉惡臭，幾個小姐像癞蛤蟆，舌頭長嘴大，滿面生瘡。還說金家是淫窩，不知道把他接回來是要伺候哪個一身褶皺的貴太太。
甚至三天兩頭鬧自殺，金家被他折騰得雞犬不甯。
“市長不會把女兒嫁給一個私生子吧？除非金老爺子老糊塗了，直接傳位給孫子。”即便是這樣，金家其他人都是死的？不會從中作梗嗎？
“可能金家亂起來對誰有好處吧，不然這個私生子能現在還活着？”程茗撇撇嘴，和黃姗碰杯，喝下最後一口酒。
深夜，黃姗握着程茗的手，用氣音說，“你還記得戰教官嗎？就是你被甩了哭的最傷心的那次。”
“記得，怎麼了？”程茗同樣用氣聲回應。
“我覺得你要是想結婚，不如去找他啊，他當時對你多好，你騙他來月經，他特意出去給你買紅糖姜茶，還有班裡男生說你壞話，他故意找理由懲罰他們，實際上是為你出氣…他現在還在上源區當兵嗎？還是退役了？”
“姗姗，他有未婚妻了。”
“啊，抱歉。我差點忘了他和你二哥是朋友，是你二哥拜托他照顧你。那他也太惡劣了吧？把你睡了，還用那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提分手然後一走了之？”
“啊。。我當初和你說的是他甩了我？”
“對啊，你喝多了說的，他說你們倆還年輕，未來還有更好的可能。他不就是睡了不想負責任嘛，你還不敢告訴你二哥怕被罵。”
“有點誤會。。當初我們不是說好我追上他然後他愛上我然後我把他甩了嘛~不是他甩的我，是我先提的分手。你忘了，我還請假回家，躲着戰教官怕他抓我去我二哥面前認賬呢。”
一開始還是黃姗出的主意呢。
“啊！我看你那幾天放假天天泡吧，喝多了就以淚洗面，感情你不是酒後吐真言，是做白日夢呢！虧我還以為是你人前逞強，不好意思說自己舍不得跟人家提分手。”
程茗眨眨眼，“沒辦法，我壓力大啊，我怕他抓我去和二哥對峙，毀了我好女兒好妹妹的形象。而且我又沒打算負責，先理虧嘛~”
“那你若是哪天偶遇了，可得附小做低啊，十八歲和軍訓的教官上床，我估計陳阿姨現在聽了也要罵你幾天。”
“哈哈…”自家母親的戰鬥力，程茗自幼便深有體會。
不過上次去軍區沒見到戰晟天，楊琛說他出任務去了。是什麼任務還要少将級别的人親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