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沒子彈了。

那人無奈地扔了槍，對着程茗揮揮拳頭。“還是這個好用。”

從聲音才可以判定這人是個女的。

程茗翻身躲開她的出拳，那拳頭打穿牆面，力道驚人。

程茗蹲身出刀，攻擊她的腰部。旋身繞道另一側，快速離開。

女人收回拳頭，手指勾起鐵鍊，“你倒是有趣。”

程茗笑道，“還能通電哦。”

回應程茗的，是女人扯斷了鐵鍊。

程茗瞪大眼睛，這可是寒鐵打造的！世界上最堅硬的鐵！就，這麼斷了…

鐵鍊摔在地上，女人的瞳孔泛着紅光，嘴角帶笑，“沒花樣了？那就…”

“等一下。”

程茗握着兩把刀呈防護狀态，也在規劃逃跑路線。

突然一道男聲，牆壁上開了一道暗門。

程茗了然，方才注意到的距離中間果然有暗道。

“嗯？”

男人緩緩走出，說道，“大人，她是我的女兒，請你放過她。”

程茗的視線慢慢移動到男人臉上，帶着輕微顫抖。那道男聲并不年老，反而是二十幾歲的音色，可…她父親應該和程父差不多年紀的…

女人抱胸，“她是你和阿銀的女兒？那就不可能平凡了。你趁早認清這一點，别讓我等太久。”

下一秒，女人憑空消失了。

這一刻，外面的紛紛擾擾入不了程茗的耳朵，她隻看向那個男人，探究，疑惑，防備。

男人劃開打火機，讓彼此看清對方。

程茗震驚，這就是她見過的，照片裡的，三十五歲的祁治骅。

“你是誰？”程茗語氣鎮定，得到了男人贊賞的目光。

“我返老還童了。如假包換的祁治骅，茗茗。我終于見到你了。你成長的很好，真是太好了。”

程茗單手換槍，對準男人的腦袋，“你要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祁治骅淡淡笑道，“我不需要你相信，這會是我們唯一的一次見面。開槍吧，茗茗，對着我開槍，你就會明白。”

程茗的手指，緩緩扣下扳機。

砰！

程茗堅定地看到了那一幕，子彈穿過祁治骅的身體，留在牆壁上。

“這個世界上就是會有許多像這樣你不理解的事情。茗茗，你很堅強。”

程茗眨眨眼，确定祁治骅身上沒有開血花。問出了下一個問題，“我母親呢？”

祁治骅淡了笑容，“我和你一樣，最後一次知道她，是在意國。她的身體停滞在二十九歲，對于世人來說這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她隻能通過在各國周轉，保證每個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她。”

兩個月前，第一殺手換人了。

“你母親叫潇銀，她很愛你。”至少他和妻子都很期待這個孩子。想了那麼多名字，結果一個也沒用上。

“所以你也是來這裡找解藥的？”

“你果然很棒。這份抄寫的給你，你一定認識很多被那東西折磨的人吧。”祁治骅從上衣口袋裡翻出一張紙，放在地上。

“找你媽媽的任務就完全交給我吧，這本就是我該做的。茗茗，認真努力地過完這一生吧，下次，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 …

… …

“程？程？太好啦，你找到了解藥！”

程茗回神，方才空無一物的房間裡，多了床鋪和書櫃，私人醫生依舊躺在地上，不過，這次他躺在地毯上，胸口被打穿，身下一片鮮紅。

程茗一隻手掐着一張紙，另一隻手握着帶熱的手槍。

方才…她确實開了一槍…

莊園裡安靜了，隻有喬恩抱着程茗，猛拍她的後背，“太好啦！太好啦！程茗，太感謝你了！你是我的恩人！我要為你當牛做馬！哈哈哈！”

喬恩親吻着寫了解藥的那張紙。

愛洛一臉嫌棄，“你可小心點，别弄壞了。”

“看他這麼高興我也想笑了，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地找到了。”程茗走在愛洛身邊，腦海裡想的是祁治骅說的話。

沒什麼可深究的，隻不過她的親生父母有他們的秘密罷了。

一個通緝犯，一個第一殺手，能見一面已經很好了。

程茗，知足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