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被他逼視,話都說不利索了:“四、四天前……陛下在京郊,身側有禁衛軍……”
他話未說完,揪着他衣領的手已經松開,抓起一旁的鼓槌狠狠砸向戰鼓,戰鼓不堪重負地震顫,發出一聲劇烈的怒吼,那雙層的牛皮鼓面竟被這一擊敲出了碗口大的洞!
使者目瞪口呆,卻見四面八方的将領聽見鼓聲,迅速整理好東西飛快圍了過來,短短幾分鐘,原本散在各處的人已經列陣完畢,手持刀槍,軍容肅整。
原來這就是付家軍。
付清衣沒有一句廢話,單刀直入,簡明扼要:“陛下有難,玄煞一營、四、五營、七營随我前去護駕,剩下的留在渭城。”
玄煞十二營,前十營聽命于付清衣,十一、十二營由付清蓉率領,是整個大齊的長城。一、四、五都是曆經千錘百煉的騎兵,機動性強,最适合長途奔襲。七營是重甲,适合正面硬抗。
“是!”
浩浩蕩蕩的軍隊瞬間分成兩波,除了将士們翻身上馬的響動,沒有任何其餘的聲音。
付清衣轉過頭,看了一眼張貴年。張貴年站在營地裡,微微皺着眉,神色糾結,不知在想什麼,沉吟片刻後,他走向付清衣,直言不諱道:“信王造反的時機太巧了,我有不好的預感。”
“救駕不可延誤。”付清衣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留下來,替我守住渭城。”
“……末将領命。”張貴年低下頭,抱拳。
付清衣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說什麼。
張貴年安靜了一會兒,忽地又擡頭道:“将軍,萬事小心。”
付清衣已經撥轉馬頭,他拽起缰繩,一揚馬鞭,道:“……她總不至于害我。”
駿馬嘶鳴一聲,他背影筆直,消失在身後滾滾煙塵中。
馬蹄聲如陣陣雷響,夕陽西下,不知何處有羌笛傳來,如泣如訴。
吹的是一首《離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