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留下。”南門鸢起手擲出暗器,但那男人像是背後長了眼,攀了個牆頭,迅速翻進去。
哒哒哒。隻差一點,暗器密匝匝全釘進了牆上。
這時,門“吱嘎”開了條縫,露出一隻瑞鳳眼,看着外面的胖女人,猶豫一下,小聲發問:“是姐姐嗎?”
“小乙!”南門鸢立即伸手,拉住門裡的人,快速說,“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門徹底打開,被南門鸢拉住的小姑娘露出了全貌。她穿一身淺綠衣裳,眉若春山,目剪秋水,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便已有傾城之姿,正是南門鸢的妹妹,南門翊,乳名小乙。
驚喜和疑惑交雜,但就在被拉住手的瞬間,那種久違的安全感籠罩全身,南門翊立刻确定,這個陌生的胖女人就是姐姐!
南門翊當即邁步要走,哪知,旁邊的粉衣女童拉住南門翊,着急地說:“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們都會挨打的。”
“放開。”南門鸢厲聲呵斥。
女童吓了一跳,手頓時松開,南門鸢拽着妹妹就向外跑。
見南門翊真的出門了,女童扯着嗓子就喊:“許嬢嬢!”
啪。石子擊中女童,把人打得蹲坐在地,瞬時發不出聲音。但剛剛的喊聲已經傳到院裡,南門鸢顧不得再多,拉着南門翊快步跑起來——這裡肯定有極淵閣的人,若不快點走,等消息傳回閣裡,整座鹹湖城都會成為噬人的魔鬼,到那時,她們就真是插翅難逃了。她們必須搶時間逃出鹹湖城!
“姐姐,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南門翊邊跑邊問。
南門鸢:“來不及解釋,先走。”
就在快要跑出這條巷子時,南門鸢突然頓住腳步,看了旁邊院子一眼,縱身翻進去,而後又從裡面開門,将南門翊拽了進去。
剛剛關好門,便聽腳步雜亂,三五人快步跑過這裡,還可以聽到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在說:“快點,丢了她,咱們都得死!”
這聲音正是許嬢嬢的聲音。南門翊聽到聲音,全身都緊繃起來,南門鸢立刻捂住南門翊的口鼻,不讓她出聲。兩人緊緊貼在牆邊,又過了兩息後,外面沒了動靜,南門鸢才慢慢松開手。
南門翊眼神恍惚片刻,而後看向姐姐,大口喘息幾下,逐漸放松下來。
南門鸢撫了下妹妹的頭,看看四周,目光定在了晾衣繩上挂着的粗布衣服。
不多時,一個瘦條的男人領着個面色蠟黃的少女從巷子裡走了出來。巷子口站了個滿臉兇相的男人,看了兩人一眼,把少女吓的哆嗦了下。他正要攔住兩人盤問,旁邊又走來個黑臉男人。
黑臉男人狠聲罵道:“那女的就是個病痨子,能跑哪去?你這沒看到人嗎?”
“沒有。”兇相男人又瞥了“兄妹倆”一眼,沒再管他們,轉而去和黑臉男人說話。
“兄妹倆”不快不慢走着,逐漸混入了人群裡。
*
望仙峰,峰頂。
陳三寶眺望山巒湖景,頓覺心胸開闊,喜道:“果然好景色,不怪那麼多文人墨客來此題詩。”
向霄遠看着陳三寶,說:“是啊,好看。”
陳三寶四處望望,指着東偏北的方向,說:“向大哥,你看,咱們是不是從那邊過來的?”
向霄遠順勢看去,高矮山石各異,正是之前他們救出鎮國公之子張韻楠的地方,也是他意外闖入劍意之境、習得絕世輕功的地方。
向霄遠說:“就是那,你看那座山,上面有塊大石頭,像個背包袱的人,我記得很清楚。”
後面突然有人說:“你們是從婆婆坨山那邊過來的?”
向霄遠:“婆婆坨山?”
“對啊,那邊的山叫婆婆坨山,你們是從那邊過來的嗎?我聽人說,前兩天有官兵從那邊帶出來一大批長相俊俏的少男少女,你們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果然,這件事已經傳開了。
“是官兵們抓到了飛蛇幫的一夥人,”陳三寶說,“你說的那些人都是被解救出來的。”
“飛蛇幫?!”這人一聽,當即瞪大了眼,用力拍手,連喊三聲“好”。他高興地原地轉了兩圈,高聲說:“如此好事,該作詩紀念才是!”
這人當即搖頭晃腦道:“今日聽聞大好事,官府剿滅飛蛇幫,我很開心快發狂,吟誦此詩響當當!”
說完,這人還從腰間抽出折扇,撲閃撲扇兩下,得意道:“如何?是不是被我的文采震驚了?哈哈哈哈!”
陳三寶屬于不會做詩也會吟,尴尬地不知該說什麼:“這個……”
向霄遠倒是自然鼓掌:“閣下的文采,果真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