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下一刻,就在獨孤承烨剛好回到貴賓台的這一刹,初茵拿過被浸濕的手帕用力地擦拭着方才被那人碰觸過的左手,格外的粗暴用力,甚至将整個手背擦得一片通紅。
這也讓剛回來的獨孤承烨瞬間明白了初茵在做什麼,他一時情急,脫口而出道:“茵茵,你就這麼讨厭我嗎!”
一旁的獨孤承煊也一把奪過初茵手中的手帕,避免讓她用力過度,傷到她自己。
軒轅信之隻能坐在原位,低垂着眼簾,滿目心疼地掃過她已然一片通紅的手背,此時他的心已經不屬于他自己,而是随着她不管不顧、一味自傷的舉動而在隐隐作痛,不能自已。
初茵被一旁的獨孤承煊奪去了手帕,也不再堅持,她隻是雙目如炬地瞪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獨孤承烨,我何止是讨厭你!我壓根就不想再與你存在任何意義上的交集!”
獨孤承烨無法接受,他猛地沖到初茵面前,雙手按在她身前的桌案上,“茵茵,收回這句話,我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初茵冷笑一聲,“做夢!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不想再觸碰你,不想再和你有一絲一毫的接觸!你若是沒聽清楚,我可以再重複一遍!”
獨孤承烨死死地按住桌子,“可你明明是我的女人!”
初茵也一改往日的平靜與鎮定,這個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挑起她心頭的怒火,讓她變得面目全非,隻想要将他徹底撕碎,“我才不是你的女人!我永遠都隻屬于我自己!”
獨孤承烨搖頭,“不,茵茵,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初茵諷刺一笑,“你從來都不是我唯一的那個男人,隻是睡過而已,我還睡過你哥哥呢!到現在依舊每天在和你最敬愛的煊哥睡!怎麼,現在不談兄友弟恭了?”
獨孤承烨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底燃起的暴躁欲-火,“茵茵,我們好好說話,不要這麼沖!”
另一邊,由于事涉初茵和承烨,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幫哪邊都是錯,因此獨孤承煊隻能保持沉默,就像他一直以來所做的那樣。
軒轅信之更是沒有任何立場介入其中,隻能眼睜睜地坐視這場唇槍舌劍的銳利交鋒。
可是天知道,他的心有多麼的痛!
“呦~”初茵對身旁兩人的想法全然不知,她隻想要獨孤承烨痛,隻要他痛,她就開心,“這就受不了了!這才哪兒算哪兒啊!我不止每天晚上和你哥哥睡,還一晚三次,你想知道昨晚上我和你哥哥換了多少個姿勢嗎?”
獨孤承烨不想聽,他堵住自己的耳朵,雙目猩紅地望向初茵,“夠了!我不想聽!”
初茵才不管,既然他自讨苦吃,非要和她糾纏不清,她自然樂意成全對方。
以獨孤承烨元嬰修士的實力,哪怕堵住了耳朵,光憑口型他也能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而她又豈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她就是要他痛!
她就是要他難過!
她就是要他日日夜夜都活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
非如此難消她心頭之恨!
初茵無視獨孤承烨掩耳盜鈴的自欺之舉,她紅唇輕啟,毫不留情,一字一句道:“我還要多謝你呢!獨孤承烨!”
“你哥哥在床上可比你厲害多了!”
“你不過是元嬰中階,連明光君的弟弟軒轅謙之都打不過,更别說和你的兄長相提并論了!”
“你哥哥在床上可有勁了!”
“可不像你跟沒吃飽飯一樣!”
“春日的風雨,又怎麼比得過夏日的驕陽炙烈痛快!”
“你哥哥在床上的表現比你好上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同他一比,你連渣兒都不是!”
“和你在一起,簡直索然無味!”
“是你哥哥讓我體會到了極緻的快樂!”
“我們每晚都做,床榻上,貴妃榻上,坐椅上,書桌上,絨毯上……對了,你想知道桃花塢醉酒那一夜,你哥哥像你一樣把我抱在洗手台上抵死纏綿的痛快嗎!不如我細細講給你聽,他先是……”
“夠了!我不要聽!茵茵,你不要再說了!我認輸,我認輸還不成嗎!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我錯了!從一開始我就做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獨孤承烨一臉崩潰地趴在初茵面前的桌案上,向她低頭道歉。
初茵頹然地靠在身後的靠背上,沒有絲毫戰勝的快感,她隻是滿目疲憊地阖上了雙眼,“你走吧!至少今天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我現在隻要一看到你就無法控制自己全然失控的情緒!你的出現已經讓我産生了應激反應!”
獨孤承烨滿目頹然地離開,隻是一個瞬移就徹底消失在初茵的面前。
一旁的獨孤承煊長歎一口氣,“你明明不喜歡和我在一起,又何必為了氣承烨瞎說一通!阿茵,不要折磨你自己,我也會心疼。”
初茵卻毫無反應,隻是冷冰冰地甩了一句,“你也閉嘴!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你若是還想說教,就滾去下邊和你弟弟說去!”
獨孤承煊無奈搖頭,隻得暫且離開。
他清楚,初茵需要冷靜片刻。
而他也并不擔心唯一在場的信之會将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洩露出去。
他深信自己的好友信之不是那樣的小人。
軒轅信之當然不會,可他甯願自己什麼也沒有聽見。
這樣他就不會如此的心疼她,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随她波動起伏的情緒“砰砰”地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