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後,褚師瑜打着哈欠摸到開關,閉燈之前又看了一眼睡得就跟死了一樣的朱淼,忍不住道:“您老真好命啊!”通常情況下,困到不行,卻又撈不着覺睡的,都會羨慕好夢正酣的家夥。
關完燈爬上炕,摸黑鑽進自己的暖被窩,也不顧上通過手環和鸮大副打招呼,挨着枕頭就睡過去。
好像就是剛閉眼沒多久的事,感覺臉頰被戳,隐約還有朱淼悅耳的聲線萦繞在耳畔,嗯?在說什麼?“醒醒,醒醒”——倏地掀開眼皮,目光對上朱淼放大的臉,“師父?”
朱淼退後了一點:“你怎麼在這兒?”
褚師瑜僅剩下的兩條瞌睡蟲也被朱淼給氣跑了——好嘛,他這大半宿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坐起身:“您老知道那隻饞鬼昨晚過來了多少趟麼?”
朱淼看看門口的餐桌:“嗯,大約有個幾趟吧。”
褚師瑜爬起來疊被:“您老是一睡着,啥也不管了,要不是鸮大副喊醒我,指不定您老現在變啥樣了呢!”
朱淼:“哦,老夜貓子回來了?”
“老夜貓子?”褚師瑜感覺這個稱呼甚是耳熟,回想一下,對了,“G”組織的唐叔前來頒發通行證時,稱呼朱淼為“貓先生”,他就咕哝了一句“惡俗的老夜貓子”,後來提到朱子溪,也說過這個稱呼,鸮大副之所以對朱淼知之甚詳,是因為它全程參與其中……朱淼不是人,那麼鸮大副當真是雕鸮麼?
既然想不通,那就直接問:“鸮大——呃,那位夜貓前輩,它是誰?”
朱淼:“它把我養大。”歪歪腦袋,“但它聲稱自己隻是我的大副,絕對不能算我的養父。”
褚師瑜停下手頭動作,回頭看朱淼:“你還出過海?”
朱淼笑笑:“大概。”
疊好自己被褥的褚師瑜打開炕櫃,确定朱淼之前睡得那套還很新的被褥就跟舊家具一樣被清走,櫃子裡擺着被褥毛毯,還有空地,于是把自己的被褥也塞進去:“防患于未然,師父,從今天開始,我就睡在這裡了。”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覺得自己和牧羊犬有點像呢?
朱淼看看褚師瑜已經放進炕櫃的被褥:“行吧……”
褚師瑜轉過來,一眼對上浴袍半敞開的朱淼,愣了一下,不自然地别開眼:“師父,把衣服換了吧。”